苦。 话才说完,禾筝便将手抽了出去,“别说这种话,让小朋友听见,会记恨你的。” “他才多大?” “多大也不行!” 不忍心看他继续担心,禾筝装作若无其事地起身,站起的有点突然,眼前晕着一片黑,好在季平舟及时站起来,让她能扶住他。 身体的虚弱,是一天比一天严重了。 却要撑着,撑到孩子降生。 - 他们坐电梯下楼。 这里的医院几栋相距很近,门诊部就在住院部旁边,程家树一早就等在这里了,看到他们出来,虽然脸上是愁容,但他又不能不过去触这个眉头。 远远走来时,禾筝就躲在了季平舟身后。 他也很自然地将她保护好。 程家树知道禾筝的性子,不能逼她什么,这样更会让她敏感脆弱的神经崩溃。 所以他站远了些。 尽量不给禾筝增添压迫感。 “你怎么过来了?” 无缘无故的,季平舟对他就是有敌意,或许是因为曾经把他当过情敌,就不可能再以平常心看待了。 程家树的笑容温和,“叔叔醒了,我想问下禾筝能不能过去一趟。” 这事原本是拜托魏绪来说的。 可他在禾筝的事上,总是怂的不行。 说什么都不肯来。 没办法。 程家树只能亲自来请。 季平舟回头看了禾筝一眼,她这次倒是没有闪躲,手紧紧攥着他的袖子,虽然是在防御,可心思已经宽阔开来,总是要去看魏业礼的,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。 四目相对。 无需言语。 他已经知道她在想什么,“那就现在去吧,我在外面等。” 似是没想到他们会答应的这么爽快。 程家树有些怔然,很快又恢复了,“好,那跟我过去。” 跟季平舟在一起时,禾筝一颗心都是跟着他转的,这么一会儿,程家树就已经发现了,她握着他的手,像握着牵引安全的线条。 走到病房外。 禾筝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季平舟的手。 对病房内生命垂危的人,毫不在意。 “那你在外面等我。” 季平舟点点头,“快去吧。” 既然都走到了这里,禾筝也不再害怕见到魏业礼,她问心无愧,当然不怕见到他。 只是不知道。 见到了该说些什么,需不需要关心他的身体,这些,都是她要考虑的地方。 房间内没有别人。 前几天魏业礼身上还插着仪器,今天就已经恢复了些身体机能,虽然阖着眼皮,但人是苏醒的,听到有人进来,苍老疲垂的眼皮缓缓睁开。 一缕光线落进眼睛里。 随之,还有禾筝的声音,“还好吗?” 这算是他阻止季平舟跟禾筝在一起之后,她说过的,唯一和善的一句话了。 身体的糟糕程度太重。 让魏业礼没办法表达自己的欣喜,只能用一张疲惫劳累的脸对着禾筝露出一点点祥和的笑容,“快坐。” 禾筝听他的话,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。 魏业礼的目光很慈爱,这让禾筝想起小时候,乔儿父亲看着乔儿的样子。 她从没想过。 自己有一天也能被人这样看着。 魏业礼言辞小心,甚至不敢让禾筝觉得自己是在过分干涉她的生活。 “跟舟儿怎么样了?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