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上。 看来郑琅的死,对他来说,打击不小。 禾筝却没办法说安慰他的话,换句话说,她也希望郑琅得到惩罚,他们有种天然的默契,季平舟不会在她面前提起郑琅,她也不会在他面前说郑琅活该。 宽厚温暖,他们是交给彼此的。 “你也瘦了不少,还说别人。” 禾筝的态度和语气都没有错,她也只是想关心,却还是让季平舟维持着的姣好面貌很快垮了下来,恹恹的,像是几个月没晒太阳的植物,没有蓬勃朝气,不鲜活,枝叶都垂了下来,皱巴巴的。 他高出她太多。 却还是别扭地将脑袋架了过来,双手抱着禾筝的腰,喉咙窒着,声音让人听着太憋屈。 “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?” 话是在禾筝的耳畔,她却觉得他不是在说给自己听,更应该是在问郑琅,问他哪里不好,要选择这样的一条路。 可他怎么会不好? 做到这个程度,仁至义尽了。 禾筝不要气氛如此压抑,仿若泡在冰水缸里,都能听到季平舟肺腔里缓重的呼吸,“都考了九十八分了,还要因为那两分自我怀疑吗?” 她将季平舟的身子拉起来。 绞尽脑汁地安慰他,“好了,别难过了,今天我请你吃饭怎么样?” 季平舟难得扯出笑。 “吃什么?” “你说呢?” 他没有了力气思考,禾筝不咸不淡地哄着他,像哄小孩,特别不真诚,但这份不真诚又让季平舟觉得轻松,“那就跟我走,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?” 短暂的沉默过后,是季平舟的抗拒,“你要是带我去吃什么大排档,我会死的。” “好少爷,金子打的胃啊,哪一口不是粮食啊,就能毒死你了?”她故意拖长尾音调侃他,又踮脚扯了扯他的衣领,手往干净的脖颈探去,这才想到什么,审问道:“我给你的围巾呢?” 他也下意识地往脖子上去摸。 空落落的。 面对禾筝的质问,心浮到了嗓子眼儿,挤了挤才说:“可能是落在家了吧?” “合着您问我呢?我可没在那里面装定位。” “那就落在家了。” 禾筝哼哼冷笑,“你最好没弄丢。” 还真不知道围巾上哪儿了,这些天他哪儿都去,车都换了好几次,商园回过,和风苑也去过,想不起来是哪一次忘了戴。 没个交代,他就用上了耍赖皮的办法,“行了,我人回来不就好了。” 禾筝无情地将他的脸推开,“别来这套。” 季平舟怕狗。 却属性狗,糊弄人的时候就爱蹭过来,往禾筝脸上蹭,又往脖颈里蹭,她凶他,把他推开,他还会装可怜,从眉眼里透出的可怜,让人于心不忍。 他缠着她好久。 禾筝躲也躲不开,整个人被挤在沙发角,绝望地仰着脖子,长发跟着往后垂,热度渐升,季平舟却还不离开。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家。 本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。 可这个时间,却到了魏绪下来蹭饭的时间,他来了好几次,偷偷在陈姐那儿套来门锁密码,流利地输入几个数字。 门打开,拐过了玄关,眼一眯,却看见了不该他看的一幕,走也不是,往前走也不是,就那么尴尬地站在原地。 察觉了些许怪异。 季平舟的唇还贴着禾筝的脸颊,眸光上扬,便落在了魏绪脸上,阴冷尖锐,让他感觉到了杀气,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,“……我、我什么都没看见。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