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正处于风口。 夜风像刀子刮过身体,冷得禾筝蜷缩着脚趾,将围巾送到了,她便完成了自己的任务,就要走,又被季平舟扯到怀里,他已然充盈着凉意的手掌覆盖在她的脸颊,让身体的冷更添一份,心脏却热络了。 他吻下来,肆意蔓延。 这爱无法用贫瘠的词汇描述,无论如何润色,都达不到他心中所爱的千万分之一。 这风。 忽然又不刺骨了。 不能久留,不光因为事态紧急,还因为他舍不得她吹风,“快上去,在家等我回来。” “好。”禾筝不目送他离开,只有自己先进去了,他才能放心走。 等禾筝转过了大堂拐角。 季平舟才去开车,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目的地,可事情已经尘埃落定,他就算来的早些,也不能改变什么。 事发突然。 裴简早早到了地方等他。 虽然对这事如鲠在喉,可还是要先向季平舟解释一番,“人已经确定了,是自杀,没有他杀嫌疑。” 这一路上季平舟什么办法都想了。 可他还是想不通,“不是有人看管吗?怎么会自杀,哪里来的自杀工具,不要开玩笑了。” 郑琅明天就要庭审了。 最好的消息和结果都告知了他,分明见面的时候,他还笑着点头,说谢谢;说麻烦;说挺好。 不过半天的时间。 怎么会自杀。 裴简知晓季平舟的心痛,不止是这些天的奔波努力白费了,更心痛的,是郑琅这一条鲜活而年轻的性命,他被抓之后便说过,这两年虽然混蛋,但过了好日子,死也不亏。 也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。 他便没打算活了。 没听到裴简的答案,季平舟模样更为低沉,“不用遮遮掩掩的了,你不说,他们也会告诉我。” 裴简来得早。 也比季平舟先了解,这些,他一定都听说了。 垂下面,他气息愈发沉重,明晚燕京的灯火还会重燃,霓虹灯牌,高楼大厦,一波接一波的年轻人将沉溺在纸醉金迷的夜中,可这里面,再也找不到郑琅了,与之一同消失的,还有刑期未满的方陆北。 可没人想到,生前高高在上的人,会死于一把牙刷,这份落差,裴简消化不来,季平舟也同样。 “他应该在回来自首前就想好了,所以被抓进来之后,就将牙刷磨尖了,被发现的时候,血都快流干了。” 郑琅的悲惨不光在死亡,更在于死亡后,连个来签字的家属都没有。 飘零这些年头,还是化为了一把灰。 一切,都燃在了熊熊焰火中。 因着是罪犯,郑琅没有葬礼,简陋的入了土,倒真应了他死前常说的话,人死了,就是死了,什么都没了。 可他分明最早有孩子,事业蒸蒸日上,本应是最美满的,不该如此。 等人散去,季平舟望着那块碑,宛若经历了一场未醒的梦,几个月前,他还替自己教训人,现在,却成了刻字上的人。 郑琅的事传得凶。 没几天,连禾筝都听到了不同的版本,有季舒带来的,有陈姐聊天时提起的,不管是哪一种,都让她担忧起了方陆北。 许久没去见他。 也有因为乔儿的事,愧于面对的因素。 可受郑琅的影响,让禾筝不得不去见他一面了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