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地方的环境实在糟糕透顶,空气不流动,满是阴森寒气,坐久了,会发现骨头缝都跟着僵冷,不知不觉快要入了冬,清晨时刻浓重的灰蓝色雾霾笼罩在上空。 更显得四周密不透风的沉闷。 禾筝没办法想象方陆北在这种地方该怎么过冬。 她坐在车里。 一阵阵的发怵,那是最直观的反应。 车里有暖气,季平舟怀里也暖,像是一条晒足了阳光的溪流,从四面八方涌来,温热将她裹挟,可她还是冷。 拥着季平舟腰的两条胳膊都凉的像冰锥。 没有办法。 季平舟只好将自己的衣服给禾筝盖在脊背上,抓着她的手掌传递热度,“没事的,都打点好了,他不会受苦的,等琅琅回来他就没事了。” 话是这么说没错。 可那天郑琅说回来,人都准备登机了,这么多天,他却再没来半个信。 郑家也是人走楼空。 他妻子不知带着糖糖到哪里避难了,名下好几所住宅都已经被查封,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,他那些手下,都已经开始怀疑他是自己跑了,不打算回来了。 一旦这种情况真的发生。 方陆北就是罪责最重的人。 禾筝担心的太多,季平舟却维持着对郑琅的信任,不信他会撒手不管。 “他心眼儿虽然多,但不会做这种不负责任的事。” 禾筝一个劲的发抖。 季平舟不断用吻安抚她,“你信不过他,总该信我不是?” “我信。”禾筝唇色惨白。 她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糟糕的事情,瞳孔微闪着,抬起头,吻向了季平舟的下巴,“把我送到乔儿那里吧,我跟她约好了。” 不光是为了方陆北。 也是想临走前见她一面。 季平舟能理解,向前唤了裴简一声,“小简,先把禾筝送过去。” “好。”裴简微微点头,立马改了道。 这段路程平稳又漫长。 禾筝好几天没合眼,唯有在季平舟怀里才能睡一会儿。 可才进入梦乡。 便被魇住。 噩梦层层叠叠压下,这么一会儿的时间,她便满头冷汗,直打寒颤。 暖气打到最高也没用。 到了跟乔儿约定好的地点,季平舟费了一番功夫才将禾筝叫醒,他给她擦掉额角因为过于恐惧而浮出的冷汗,细声安慰,“别害怕了,睡个觉都一直在发抖。” 禾筝不承认。 “……没有,就是有点冷。” 季平舟去抓她的手,的确凉的骇人,“我就在这儿等你,聊完就出来知道吗?” “知道。” 上次魏绪闯进家里。 季平舟便更紧张禾筝的安危,总怕她一个人遇到危险。 禾筝静坐在温暖的车厢中缓了缓。 让心宁静下来,才鼓足勇气去开车门,脚挨到地面,还是打了个颤。 季平舟想去扶。 她却回头,抿直了嘴角,勉强扯起笑容,让他安心。 透过车窗。 能看到她慢步走进去,走得很慢很慢,好似前方有许多东西是她不愿意面对的。 裴简也没由来的叹气。 “……舟哥,真能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