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没有任何人支持她,因为她执意要走,魏业礼还在怨怪着。 方陆北也希望她能回去跟季平舟在一起。 这个决定,往深了说,也算是众叛亲离了。 已经入夏,可候机室却开放着极凉的冷气,禾筝一脚踏进去,像踏进冰窖,她穿得太少,冷气洒在皮肤上,让身子跟着颤栗。 那份冷冰封了一半的意识。 甚至让她在看到季平舟时,还以为是错觉。 禾筝站在远处,轻眨了两下眼睛,身旁不断有人走过,有脚步声,也听见了他们说哪个城市在下雪,现在去,一定很漂亮。 那一道道声音漫失的游离过去。 可眼前的人却还在,并且连带着眉眼都清晰起来。 禾筝站着,脚尖转动,想离开。 季平舟却已经走过来,他手上有机票和护照,跟禾筝手上的东西一摸一样。 他倒是穿的厚实。 见到禾筝,便脱下了自己的一件外衣,自来熟的像是他们还在婚内,从没吵过架,从没闹过别扭,也从没分裂。 还未询问她的意见,就将衣服给她搭在肩上,顺带裹住了衣领。 禾筝不矮,又瘦了许多,视觉上,便更拔高,可穿上了季平舟的衣服,却被整个裹在里面,立刻娇小不少。 “这是出国,怎么什么都不带?” 他坦然又明朗的质问,即刻让禾筝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卑劣到尘埃里,她开不出花,也流不出泪,垂眸看着季平舟手里的东西,脑袋都是空白的,“你在这干什么?” “也出国。” “你疯了?” 禾筝不相信他有工作这么恰巧的需要出国去办,又刚好跟她同一天。 别说她不信。 季平舟自己都不信,可他没有办法了。 见过秦止之后,他便没有了追过来的打算,他不能跟心里有别人的女人在一起,这是底线。于是他佯装无事,试图忘记,希望有橡皮擦,将她离开的日子从脑海中擦除。 可根本做不到。 昨天晚上季平舟还跟郑琅在牌局上,听他们聊最近势头红火的女演员,哪块地有投资价值,谁又结了婚,什么都听,也什么都忘。 不知玩到了几点。 终于在一把牌结束后,没有征兆的,他拿起衣服,让裴简送了护照,就赶了过来。 从天黑等到天亮,再到傍晚。 说不清是想来送她,还是想挽留。 看到那一列列航班信息刷过时,季平舟才知道,不是送,也不是挽留,他愿意跟她一起走。 这究竟算不算疯了? 季平舟眼底有淡笑,心底有答案,指腹摸索着护照外壳的磨砂感,像微小的颗粒,密密麻麻,凹凸不平的填满心脏。 “那你就当我疯了吧。” 禾筝心口满是冷气,“那我要是不跟你走呢?” 他有没有想过。 她如果执意要离开,不走他递来的台阶,他再回到燕京,该有多丢人。 可这样的结果,季平舟没想过,“是我跟你走。” 她留。 他就留。 她走。 他连机票都买好了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