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需要见季平舟,也许只有对着他,她才能哭得出来。 阿姨进去没多久。 魏业礼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那条小道上,季平舟眼底灌入了些许神色,又很快消失。 他推门下车,在面对长辈时,还是尊重的。 站在车旁,车身漆黑,更衬得他皮肤苍白,唇也没有血色,看得出是疲惫的。 魏业礼抿抿唇,有怒气却只能咽下,变为了无奈,嗓子还是压着的,“你怎么来了?也没打声招呼?” “……我,”季平舟措辞遇到了瓶颈,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。 “别我了,什么时候来的?” 这下他更不能说了。 可看到车身上的湿意,魏业礼也猜得到,“怎么等了一晚也不进去?” 这点苦实在算不得什么。 季平舟关心的,只是禾筝,眼神蓦然都带了点迫切,“禾筝呢?还好吗?” “能好吗?” 魏业礼满脸的严肃。 实在看不过去他们这样折腾自己,伤害彼此,付韵离世,于情于理是该通知季平舟来,可禾筝说什么也不让他知道。 这么一瞒,就瞒了这么久。 “进去吧。”魏业礼心疼禾筝,也心疼季平舟。 他明白魏业礼的好意。 可走到这儿,却是退缩了,“我……能进去吗?” “怎么不能?” “禾筝是不是不想见我?” 他这么问,才让魏业礼是打心眼里愧疚自责,在之前,他不是没有见过季平舟,都是在年宴上,或是重要日子的聚会。 那时候的季平舟怎么说也是天之骄子,那么小的年纪就有那样的成就,追着他跑的人那么多,他怎么可能没有傲气? 可现在。 这份傲气在禾筝面前,可是收敛的干干净净。 也许能说这是感情的作用,可魏业礼却更想为他鸣不平了,“舟儿,你又没做错事情,为什么要这样?” 是啊。 明明在他生日上背着他跟秦止聊宋闻的是禾筝。 无数次想逃离的人是她。 不生不死吊着他的人也是她。 就连最后被发现了,她也能理直气壮光明正大的说“我可以走”。 就连拒绝他的求婚都那样干脆。 说起来,禾筝才是欠了他情债的人,可退让,包容,都是他的事。 就连奔波着走到这里了。 也不敢进去。 像魏业礼说的那样,他明明没有做错事情,为什么要怕? “怎么说你付韵阿姨出事,你来一趟都是应该的,”魏业礼帮理不帮亲,他看到季平舟第一眼,就知道是禾筝负了人家,“跟我进去,就算是我叫来的。” 这种时刻。 季平舟又怀疑自己的听闻,看魏业礼的眼神立刻认真了不少,“魏叔叔,我听表哥说……禾筝是你的女儿?” 他突然问这个。 魏业礼轻怔,很快又随性地应答,“是,我是把她当女儿,也希望她就是我的女儿,可她爸爸你们不是都知道是谁吗?” 那桩丑闻燕京大多人都知道。 当年谣传,可是有人亲眼看见付韵跟方陆北爸爸有了一回后,才有了禾筝。 说的有鼻子有眼。 所以从来没有人怀疑过禾筝的血统。 魏业礼面色不改,满是正直,倒叫季平舟问不下去,便跟着他走了进去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