触到了沙发的粗糙面料。 还没敢打草惊蛇,阁楼上便亮了一盏灯,是乔儿给自己照明用的。 这是她最后的一点温柔。 她没拉开窗帘,是不想让他们分开的这一幕暴露在天光之下,显露美好之下的满目疮痍。 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收拾行李搬家,这地方还是当初出院方陆北找的,后来他经常来住,再后来,便发展成了他们的同居之处,处处是回忆,也处处斑驳。 装进去衣服,剩下的便是一些化妆品,乔儿全部装进了自己背来的包里,声音已经足够轻,却还是将方陆北给吵醒了。 他坐起身。 没喊她。 而是坐在客厅冷静,冷静地思考该怎么跟她开口说第一句话。 乔儿从进来就在收拾东西,方陆北听不得那些细碎的声音,忽然起身,去冰箱里将年前所有囤的冰淇淋都拿了出来,堆在茶几上,拆开几盒,往胃里灌。 虽然房内有暖气。 可这么冷的天,吃冰淇淋还是不好。 何况他昨晚喝了那么多酒,刚吃几口就有些不舒服,却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坐在那里一口口的吃。 这些都是乔儿喜欢吃的。 她对冰淇淋有莫名的喜爱,春夏秋冬,冰箱里都要有,这些还是方陆北亲自去买的,她看到时还高高兴兴亲了他两口,却没想到现在却只剩他一个人吃。 阁楼上的东西都装好。 乔儿提着行李箱走下来,东西放在楼梯口,千不愿万不愿,还是要走过方陆北面前,去阳台将临走时洗了的玩偶拿下来。 方陆北用余光看去,她拿着那只小狗布偶和几件旧衣服走过来。 这就是她最后要带走的东西了。 方陆北手指被冰淇淋杯冻的僵硬,声音也僵,“你拿那个干嘛?那不是我买的吗?” 那只小狗玩偶,还是打折促销的时候他替她买下来的,那东西是什么游戏的联名,摆在商场里,价格便被提了上去,乔儿每次路过都舍不得买,一个小玩具快上万,她哪里敢买。 后来是方陆北骗她说打折了,路过就买了。 就摆在她的床头。 她喜欢的一晚上没撒手。 现在要走了,她都舍不得玩具,可却对他没有半点留恋。 乔儿听了没动,继续抱着往自己的行李里放,方陆北盯着那只雪白色的小狗从眼前晃悠过去,总觉得那没生命的小东西在嘲笑他,忽然忍无可忍摔下冰淇淋碗,冲上去,伸手便拽住了狗腿,“我说话你没听见是不是?” 乔儿动弹不了这才松开了手还给他。 本以为她会争一下。 却没想到这么痛快。 独留方陆北提着那只狗站着,滑稽的要命,他开始发疯,扬手就将那东西扔到垃圾桶里。 乔儿听见声音,又返回来,弯腰捡起来,还顺手拍了拍灰,方陆北在边上看着,忍不住笑,“什么稀罕玩意儿?我扔的,谁让你捡了?” 他在乔儿面前就像个透明人,声音也没有。 她好似什么都没听见,抱着狗玩具拖着行李走到玄关,将钥匙和房卡一起放在柜子上,冷漠而决绝。 方陆北受不了这样的忽视,一下狠了语气,“我没让你走,你今天敢踏出这扇门试试。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