禾筝在清醒和昏迷中来回转换。 不知多久过去。 季平舟也累得睡过去,一动不动,怀里还紧紧扣着禾筝,她却浑身酸软胀痛,只得转过身诱哄着季平舟让他松开手,最后无计可施了才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,音色徘徊在温暖的床铺之间。 “我手酸,洗洗就回来。” 听她这么求饶了,季平舟睫尖打开一半,底下的瞳孔有疲倦也有笑意,身子微微退开,拉出了缝隙,让禾筝能够坐起来。 长发柔软,大半铺在了背上,盖住一块如玉细腻的皮肤,可那片脊背上,仔细看去,却是伤痕累累。 有烫伤,有利刃划伤,也有擦伤留下的伤疤。 大部分被掩埋在长发之下。 季平舟没眨眼,看着禾筝拿过他的衣服套上,圈过胳膊将压进衣服里的头发拨出来,微微偏头时露出了脖颈间的一圈红绳。 并未注意那个挂件,他便笑着戏弄她,在禾筝踩到地的时候用一把暗哑的嗓子叫她的名字。 拖得绵长婉转,满是情。 “方禾筝。” 禾筝应声看过去,“干嘛?” “你自己没有衣服吗?”季平舟脸上有恶劣的笑,“怎么每次都穿我的,脱下来,我还要穿呢。” 话才刚出口就挨了她的报复。 腿被狠狠掐了一把,禾筝站在床边,咬牙切齿,“不要脸。” 面上渗透了笑,季平舟望着禾筝困难地走出去,虽然她现在不好受,可前十几分钟,情不自禁抱着他的时候可不一定不好受。 反而。 很适用。 他也喜欢情到浓时,他们彼此什么杂念都没有,一心只有对方。 禾筝那时候喊的,也是他的名字。 季平舟刚闭上眼,鼻尖埋进枕面里,嗅着禾筝发丝上的香,第二重困意才袭来,意识刚散开,便听见了楼下的一声尖叫,掺杂了恐惧和悲戚,活像一把利刃,直接划开了这片美好。 他什么都顾不上。 赤着脚便冲了下去,楼下还没开灯,窗也没开,满堂都是炸酱面的味道,现在闻起来,却透着苦涩。 禾筝腿软着,就坐在墙面角落发抖,恐惧地看着客厅地方向,眼睛红了一圈,泪珠一颗颗的掉,在季平舟心口烫出好几片灼伤。 他跑过去,将禾筝抱进怀里。 “怎么了?是不是撞到脚了?” 禾筝抱着他的手摇头,害怕的牙齿都在发颤,哆哆嗦嗦地看着放置无人机的沙发旁,仿佛看到了他们刚才在那里缠绵,她的围裙在那里,外套也在那里,地板上落着衣物,一路到卧室才停止。 季平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,虽然没看清楚,也是昏暗的,但那里就是空荡荡的一片。 “你看错了,那里什么都没有。”禾筝这样恐惧,季平舟大概猜出了原因,她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了,莫名其妙就会出现思绪混乱的状况,看见一些她幻想出来的人或物。 然后便会受到这样的惊吓。 需要很久的安抚才能平静。 他吻她抱着她,一整晚她的手都没有松开,拥着季平舟的腰,让自己完全陷入他的怀抱她才能好些,可眼泪还是止不住。 季平舟用手抹去她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