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业礼将禾筝带出去,却也是故意支开,“筝儿,你先去车里等会儿,我跟舟儿说几句话。” 在电话里季平舟交代了几句禾筝昨晚的情况。 虽然不严重。 但也必须重视起来。 季平舟半坐起来,脸色比禾筝还难看,疲倦地冲魏业礼笑,“魏叔叔。” “你别动了,你一个病人,不该把她留下来。” 他摇着头,“我愿意的。” 就算每天要走几层楼找她,他也愿意,只是不愿意看到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思念,孤零零的哭泣。 魏业礼轻叹气,知道他的用心,“舟儿,陆北应该没有告诉你,筝儿是有些心理问题的,从宋闻死了之后就有了,她一直吃药维持的很好,但是之前车祸后又有了应激反应,所以现在更严重了。” “吃药?” 关于她的病症他知晓一点,但也知道并不严重,便一直疏忽了。 “嗯,一直在吃,不吃就会精神萎靡甚至出现幻觉,梦游倒是小事了。” 禾筝在家里没出现过什么情况。 这次失常,还是因为情绪遭到了刺激,季平舟记起昨晚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,一定是那些,让她又想起从前了。 这些交代完,便是更重要的事。 魏业礼轻声嘱托,“舟儿,我没几天就要回去了,筝儿这边就交给你,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。” 知道这是一份沉重的托付。 季平舟点头应下,“我明白的。” 今天的情况,他也会尽量避免,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。 魏业礼离开要比季家人晚。 季言湘因为跟季平舟闹矛盾,这次事大,她巴不得早点回去跟一众长辈告状,季舒也被她拉着一起回去,季平舟不要裴简留下,他便真的老实跟着离开了。 留在医院照顾的只剩陈姐。 天越来越冷,医院里的人流量也骤然减少,大多住院的病人都出院去过年,一层楼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病人。 日子漫长到季平舟以为自己快被遗忘了。 事实也的确如此,若不是乔儿来医院拆石膏碰巧他,回去跟禾筝描述一番他独自一人的凄凉,本是想讽刺他恶人有恶报的,却意外勾起了禾筝的同情心。 到了小年,燕京落了雪。 方夫人跟几个富太太一块出去旅游去避冬,这不是第一次了,方陆北倒是见怪不怪,只是他以往春节都在跟女人鬼混,这次却学乖了,一起在禾筝家里包饺子。 从小到大见识的情景就是几个女人围坐一团讨论是非的场景。 现在也一样。 乔儿带着禾筝包饺子,保姆阿姨在一边擀面,付韵的活儿清闲,几人有说有笑,他像个女儿国里等吃的猪八戒。 几人不知说到了什么,忽然笑起来。 笑完了,乔儿才注意到在一旁看电视打发时间的方陆北,随手拽了块面拿过去,跟哄小孩似的,“喏,拿去玩吧。” 方陆北嘘了一声,“面有什么好玩的,幼稚。” “那你跟我们一起包饺子?” 他更不屑了,“我又不会包,别赖我,一边玩去。” 知道他是拉不下脸。 乔儿才不墨迹那么多,一把将他拉起来拖过去,“很好玩的,你学学。” 十指不沾阳春水只碰酒的人突然站过来。 连付韵都讶然,但看着方陆北跟乔儿十指紧扣的手,又忽然什么都明白了,这两个人彼此是有真感情的,并且时间越久,感情越深。 要么及时制止,要么只能默认他们的事。 虽没有吭声,但她心里,还是记下了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