眸光才被吸引,就被撞碎。 她双手吊上来,冲撞到季平舟怀里,他始料不及,直接抵上了背后清凉的瓷砖,雾气被晒冷,水珠细细密密的浸湿了衬衫。 “怎么了?”他还是这样问,也不忍心将她推开,反而强装镇定,用手指拨开了她脸颊的湿发。 茶香与花香浇熄了彼此,一室的淋漓雾气禾筝全然不放在眼里,只踮起脚,也不回答季平舟的问题,就要朝他的唇上印去。 这次拒绝的人是他。 季平舟手指苍劲,捏着禾筝的下巴时她根本凑近不了,“今天是怎么了?” 禾筝不想说话。 她只想快些,最好在天亮之前结束,她可不想在白昼时还丢盔弃甲的躺在季平舟身边。 轻笑一声,禾筝凝着眼眸,真诚发声:“我想你了,行吗?” 闻声。 季平舟微僵,一时沉默。 这次禾筝没有缓冲,直接亲向了他。 本来的目的也不是来跟他谈情说爱的。 相比起十几岁许诺的海誓山盟,她更倾向于身体的交付,何况男人,最在意的,不就是这个么。 她只是投其所好,还了季平舟的恩情。 可他好像并不喜欢这种方式,才刚拥上去,他便别过了脸,躲过她的吻。 他望着不远处被打湿的地板,音色是黯的,“出什么事了?是不是阿姨那里有事?我找你哥哥来接你。” “什么事都没有。” 循着声。 季平舟眸光聚焦到禾筝面上,她眼神无辜,只差那一秒,他就要信了她的谎,手冷硬的打转,半推开了她,脚下虽然打滑,却还是想逃出这间房。 才刚走到禾筝身边就被拦住,她头发未干,瞳孔却清明,清明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 手攀爬到了季平舟的手腕,捏着骨头,她气若游丝,像断开的弦,“你不想我吗?” 她的“我想你了”满是虚假,可这一次,却彻底衔住了季平舟的命脉。 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?”他还是困顿的,浴室灯很亮,导致他脸上所有浮现的神情都被无限放大。 禾筝也是,什么都藏不住,“难不成你觉得我在门口等你那么久,只是为了进来喝杯茶吗?” “我以为是。” “那你以为错了。” 寂寞作祟,季平舟是应该臣服的,他也的确动摇过,在禾筝说想他,在她问想不想她的时候,他都有动摇。 可也很清楚,这都是假的。 跟当初她同意结婚一样,之前的缠绵悱恻全是铺垫,为的总是她藏在心底的秘密。 这次的秘密是什么? 他不问,却也能猜到,能让禾筝这样的,只有她母亲那里的事。 就算知道了,季平舟也不想撕破,只能转过脸,看着镜子里的他们,疲倦辛苦,哪里是温存相爱的样子,“我宁愿你来打我骂我,也不要你这样。” 禾筝眼神有触动,心也明朗,“我是来谢谢你的。” 不得不承认,她这一巴掌打的太狠,用这种方式无情地揭露了他的面具,露出谦润君子之下真正的心思。 可直到这一刻,季平舟还是不愿接受。 禾筝却帮他全说了,“你那样帮我,为的不就是这样吗?我满足你,又一步到位,不好吗?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