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互相的面孔都是冷硬阴险的。 说到底为什么要处处针对一个女人,不过是觉得她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么纯粹动人,反而也是糟糕的。 郑琅就是想撕下她的面具。 让季平舟好好看看。 可禾筝却早就看透他的目的,一言一行都放在心里好好思量了一番,“你不怕最好,我正巧最近心情不好,想跟他说呢。” “你试试?” 他们都在赌。 郑琅以为自己的赢面更大,直到禾筝拿出手机,当着他的面输入季平舟的电话,将明亮的屏幕置于他,就要播出去。 与此同时。 郑琅再也沉不住气。 冲上去便挥落了禾筝的手机,那东西本就脆弱,从高处坠落,撞击到这样的水泥地,又碎了,但没有彻底坏掉。 他们谁都没动。 看着那串在碎裂屏幕下季平舟的号码。 寂静。 平和。 禾筝瞳孔的那层轻蔑散去,现在只剩下了咄咄逼人的气势,无所畏惧的没有半点做季平舟小妻子时的样子,“我最讨厌别人弄坏我的手机,给我捡起来。” 郑琅皱了眉看她。 “你有病吧?要我给你捡,做梦。” “你捡不捡?” “不捡!” 早知他是这个反应,禾筝也要有预料,她眼神与声音一起冷下来,“没有手机我一样可以告诉季平舟,你不是不怕吗?我倒想看看他会不会因为这个,跟你反目成仇呢。” “你敢!” “就这怎么够?”她交出底牌,“听说你结婚了?你妻子知道你婚后还跟你们孙叔叔的妻子开房吗?还是说,你想让我告诉她,你在别人的生日上带着别人的妻子去偷——” 领子忽然被拽起来。 那双手下了死力,带着怒气将她推到车旁,抵着坚硬的车门,手掌顺势便捏住了纤细脆弱的脖颈。 若是郑琅用力。 很容易就能掐死她。 可他偏偏要温水煮青蛙,力气是一点点收拢的,窒息感从脚底排山倒海,涨潮的到达脑袋,很快眼前就开始空白,发昏,万物都变得有些扭曲。 郑琅便掐还不忘说着狠话,“告诉你,我想让你消失还不是分分钟的事,你敢拿这个威胁我,你是真的不要命了?” 禾筝相信他敢,也能。 手骨紧的似乎已经镶嵌进了皮肤里,再久一点命便没了,拼死的,禾筝摸到口袋里的车钥匙,按下按钮,车身机械化的闪烁了两下灯光,短暂地照亮了这里。 可只要这一下,这一下就够。 大片的黑暗被这一抹灯光驱散,从外面行驶进来的车子条件反射随着灯光看去。 季平舟心脏缴了下。 血开始往脑袋顶冲,一步都犹豫不得。 裴简刚把车停下,季平舟便推开车门冲了过去,禾筝的意识已经模糊,最后一秒,氧气天降般灌入鼻腔嘴巴,进入身体,充盈了大脑。 可窒息太久。 她的脸色已经极差,扶着车身才堪堪站稳,偏过脸,大口咳嗽了几声,眼角都是泪花。 有光的地方却一刹那被季平舟遮住。 郑琅已经被推开。 退后了好几步,撞到车灯上,扶着腰直不起来,还在缓和着疼痛,一抬头,就撞进了季平舟要杀人的眼神中,戾气深厚,冲过来揪着他的领子便甩到了一边,颤着骂:“你想干什么?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