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点决斗一场,谁先认输,谁这辈子就抬不起头来了。 可偏偏遇到晚高峰。 季平舟忍着没砸方向盘,憋着一股火,转头去看禾筝时,她却气定神闲,好像什么事都没有。 “堵车,到了人家可能已经下班了。” 禾筝目视前方,语气冰冷,“那就等到明天早上。” 她像个疯女人。 季平舟捏紧了方向盘。 已经走到了这里,后悔是不可能了。 他们静静等着道路通畅,谁也不再言语,巨大的寂静困在车厢里,车外却是一片热闹繁华。 禾筝走的时候燕京还是一座冰雪城。 现在已经恢复了些许春意。 车绕过长桥,到达商业中心,导航显示民政局就在附近,可怎么找都没能看到。 禾筝看着时间,距离五点只剩下十分钟了,“你不要故意拖延时间了。” 季平舟太阳穴涨的发疼。 他不太会开车,最讨厌这样的路段,火一来,闷着拳拍了下方向盘,“今天一定跟你办,办不了大不了陪你等一夜,够不够?” 突如其来的怒吼将禾筝吓得脸白下去。 季平舟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,舌头打了结,口吻立刻软下去,“不是故意凶你,吓到了?” 禾筝不去看他,“你开快点。” 他们中间不解风情的可不是他。 “开不快,我车技不好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 她做他的妻子三年。 这点还是清楚的。 跟着导航又绕了几分钟,到达民政局外时天色都暗了下来,大门也早就关了。 季平舟找到停车位,车却没熄火,就跟禾筝坐在车内,两人都在等着对方发话。 望着紧闭的门。 禾筝已经没有力气争辩什么。 “要等?” 季平舟将手从方向盘上滑下来,有些颓丧,沙沙哑哑的。 又是一阵僵持。 禾筝动起来,忽然推开车门要下车,季平舟抓住她的衣摆,双眸清澈,“要回去?我送你?” “不回。”禾筝将他的手推开,“等,等到明天,我到外面透口气。” 为了跟他两清。 她不惜跟他耗一晚。 干脆利落的断掉,也好过长久的拖着。 门被关上。 暮色四合。 禾筝背对着车身,浑身都在打哆嗦,从口袋里掏出药干涩地咽下两粒,又拿出烟和打火机吸了一口,酥麻苦涩的味道咽下去,紧绷的神经才缓解了些。 低下头,看到衣摆上被茶水淋湿的那块。 现在已经干了,皱巴巴的,难看的很。 印象里就算是第一次见面,她自信高傲地介绍自己,也没有如今这么强烈的叛逆感,季平舟将情绪压下,摁住了眉心,下车过去,还没说话就被她呼出的烟味呛的脑袋充血,转头咳嗽了几声。 禾筝扔了烟,一脚碾碎。 季平舟闷着呼吸问她,“你以前就有烟瘾?” “嗯。” “没见你在家抽过?” 她看着他笑,“我敢吗?” 季平舟的触动突如其来,“以前让你迁就我了,我知道,委屈了你很多年。” 他看着天上一轮瘦弱的月亮,复杂的街道,紧闭的民政局大门。 这样的场景,不是梦。 “以后你就能自由了,再也不用为了我忍耐什么。” “你不用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,”禾筝凝着季平舟的侧脸,他好看极了,也冷漠极了,她曾经用尽全力也没能住进他的心里,最后连自己都累了,“你要娶的从来就不是妻子,只是一个能照顾你体贴你的机器人而已。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