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俱乐部到凌晨才出来。 打完球,郑琅硬拉着季平舟上顶层酒厅喝了两杯才陪着他下楼。 站在电梯里。 洁净的镜面内映着季平舟半张侧脸,他抵在角落而站,领口散着,头发也乱了,垂下眼,只能看到自己的发稍和鞋尖。 郑琅拍着他的背给他顺了气。 “先说好啊,等会小简又唠叨,你可得实话实说,我虽然拉你上去,但没让你喝这么多。” 季平舟保持着垂头的姿态,只差把丧气写在脸上了。 他脸庞寡淡,面无表情,“我想喝多少就喝多少,又不会有人管。” 郑琅从小就认识他,要说听不出他这话里的意思,那是假的。 不就是拐着弯在说自己离婚了。 没女人管了吗? 怎么听都冒着酸气似的。 “你行了啊,这个婚给你离的真费劲,以后桥归桥路归路,你大少爷想找个女人管还不容易?” 他笑着,“别说这些废话了。” 电梯门打开。 季平舟身量很高,站直后半个影子都斜出了轿厢外,他面部低沉,郁色很重,走进暗稠的夜里,背影都融了进去。 裴简早早在门口等着搀他。 他虽然醉了,但还不至于路都分不清楚,一把挥开了裴简的手,独身往前走着,灰色的影子在地上摇摇晃晃。 郑琅和裴简在后走着。 望着他,若有所思地问:“刚好了一阵,这又是怎么了?” 裴简不知该不该说,可禾筝回来这事,不大不小,是该找个人出出主意。 “方小姐回来了。” “你们碰见了?” “你知道?”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惊讶,郑琅觉得这俩难兄难弟真不愧一起长大的,言语里都多了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,“知道啊,老孙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去接的,有这么匪夷所思吗?” 对这件事。 他们的反应好似是大了些。 裴简抓了抓脸,情绪复杂,“舟哥觉得难受,可能是因为方小姐回来,他应该提前知道的。” “得了吧,”郑琅看着他们一路闹腾到现在,旁观者,比谁都清楚,“人家凭什么让他知道?还以为是一家人呢,舟舟就是这些年过的太舒坦了,一遇到事,就傻眼了吧。” “……话不能这样说。” “那该怎么说?让他受受刺激也好,免得哪天亲眼看见禾筝跟别人在一块了,得疯。” 穿过寒凉的空气,夜里静谧,这个时间停车场的车走了大半,但也不乏留在俱乐部过夜的,郑琅便是其中之一。 哪怕婚礼将近,他也不改以往游戏人间的秉性。 可他这是商业联姻。 对方姑娘永远不会因为他夜不归宿,招蜂引蝶而提出离婚,不是所有女人都像方禾筝那般听话懂事,也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做到她那般绝情。 可她偏偏就让季平舟摊上了。 这些年。 折磨的双方心底寸草不生,不留余温。 走到了停车的位置,郑琅推了把裴简,嘱咐他,“把人送回去,看好了。” 季平舟就站在车边,揉了揉眉骨,借着月色与一点车灯的光芒看着隔壁空荡荡的停车位,熟练地指挥裴简。 语色夹杂着醉酒后的烦闷。 “小简,明天来这儿给我换个位置停车!” 闻声。 郑琅也停了,懒懒散散地倚在边儿上一辆车灯旁,斜挑着眼,“怎么了皇太子,这位置冬暖夏凉的,哪又让您不满意了?” 季平舟睨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