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起生活,是因为我爱您,可您是怎么对我的?” 付韵发丝有些乱,她站起来,双腿开始打颤,“我怎么对你了?” “您向着外人,劝我不要离婚,这还不够吗?” “我是为你好!”她音量忽然拔高,带着嘶吼,声音到了门外,漫到了季平舟耳边,“你以为我不知道,你心里还想着宋家那个小子是不是?” 误会她最深的人是她最亲近又最爱的两个人。 禾筝崩溃又绝望。 她眼神不躲不闪,平静如水,厌恶地嗤笑起来,“是啊,我是想着他,每天都想,我想我当初为什么没有跟他一起去死,也好过每天被折磨。” “我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,就是让你跟别人去死的吗?!” “您生我却没有养我,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?”她快要被笑死了,“五岁,我被人贩子带走,是宋闻和乔儿到处找我,把我生生抢回来的,那时候您这个母亲在哪里?” “七岁,我刚学会自行车,第一次自己骑出去,被车撞了,您冲过来第一件事不是问我疼不疼,而是怪我把新买的车骑坏了。是您让我明白,我这条命,连两百块的自行车都不如。” 在翻旧账这件事上,付韵渐渐落了下风,她明白自己亏欠这个女儿太多,无法弥补。 年轻时犯过错,却要一个小辈来承担,听着那些话,她必须得承认,自己不是个好母亲。 她落败地坐下去。 禾筝已经没有眼泪可流了。 她转过脸,看着那份形状诡异的饺子,“现在我二十岁了,连一直讨厌我的哥哥都同意我离婚,您进来,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我不配。” 她又侧过脸,用一点轻蔑讥讽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母亲,“我是不配,那还不是因为您年轻的时候不知检点吗?” 话落。 不出所料,她挨了亲生母亲的一巴掌。 一半打在纱布的伤口上,一半打在脸颊上,疼是感知不到了,只觉得悲而已。 病房里那样热,暖风大概是调到了最高,热度将这里包裹的像滚烫的火炉,风落在皮肤上都是疼的。 禾筝保持着微微偏斜着脸的姿势,却能感觉到付韵在哭,她掩着嘴,喉咙里灼热哽痛,眼睛里含着泪,俨然是伤心到了极点,“你为什么不明白……妈妈只是不想你受苦,你跟宋家小子,是不可能的……” 禾筝又笑起来,眼中落着泪花。 “那您就可以打电话让他去死吗?” 时间漫过了午间十一点。 病房里的一切恩怨情仇全部归于死寂。 但撕开过的伤口终究是留了疤,那些争吵,也都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。 随着扑通一声,有什么东西沉闷的砸在地上,里面的争吵才终于平息,可随之而来的,却是撕裂焦急的哭声,一句句的喊着妈妈。 明白里面出了事,季平舟顾不上禾筝给的“禁足令”,推开门冲了进去。 久别重逢般的眸光落在禾筝身上。 她给予的,却是一张惨不忍睹的脸,和寂然无光的双眼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