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那天裴简不在,他回来时季舒已经走了,还是陈姐将坠子被摔碎的原委向他复述了一遍。 “但是舟舟很快就拿去修复了,你知道的吧,梁子家的玉器店,他会修这些。” “修好了?” “当然好了!”陈姐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被修好的坠子,但那天季平舟可是去了一整天才回来,回来时心情看着也好。 边跟裴简解释,陈姐边往沙发缝隙里摸索着。 找完沙发又找地下的死角。 裴简却僵直地站在一旁,毫无知觉似的,记忆像卡碟的磁盘,一点点倒带回放,若不是陈姐提到梁铭琛,他恐怕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“梁禾玉品”。 那晚。 赵棠秋拿着圣诞礼物走时。 手上的就是梁铭琛家的东西。 十有八九就是禾筝的坠子。 还只是猜测。 裴简浑身的汗毛就骤然奓了起来,他甚至不敢在当下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,现在去找到赵棠秋,然后把东西要回来。 一切还能像没有发生一样。 脚尖在地上挪动了个角,正要走,楼上卧室房间忽然传来动静,门蓦然合上,像一道城的围墙,耸立在众人眼前。 陈姐昂起脑袋,跑到楼梯上,仰着脸看楼上的人,“怎么了?东西找到了?” “不……”那人摇摇头,也一无所知,小脸煞白,“不是……” “那舟舟怎么了?” 佣人一摇头,显得什么都不知道,“我找的时候在房顶的围灯夹缝里看到个纸盒子,不知道是什么,刚拿下来,小季先生来看,然后就夺走了……” 陈姐在问话。 裴简在她身后听着,别说其他人不明所以,连他也不清楚到底怎么了,“他把你赶出来的?” 重重逼问。 那人吓的脸庞骤然没了颜色,膝盖一软,就快要跪了下来。 “我不知道……但是……里面好像是方小姐和另一个男人的照片。” 那个箱子里有什么。 只有季平舟知道。 外面的人进不去,里面的人不出来,午后来了一丝不合时宜的阳光,顺着田字格的窗子耀进房间地板上。 映亮的那一小块地板上,落着一张照片。 是季平舟扔的。 照片上一男一女,女人面庞干净纯粹,皮肤通透,在一束舞台灯光的包围下浑身都是魅力,跟她一起的男人坐在钢琴前,清瘦的指节在琴键上跳动着。 他们对视。 眸中一个个晶莹的水汽星点汇聚成的,是天然的爱意。 金童玉女,天作之合。 禾筝唯有一次那样看他,还是在新婚夜,他回去,还没质问,她便扑上来,扶着他的肩膀,吻了吻他的眼睛。 而照片里的男人,跟他有四分相似。 其中。 眼睛是最相像的地方。 季平舟这下明白,那天跟孙在遇打架,他为什么会说那些话。 原来在他们眼里,他才是拆散别人的罪人。 光色昏昧,叫门声还在继续。 季平舟坐在一角没有光影笼罩的地界,手上拿着一张已经很旧的纸,又旧又随意,像是从记事本上撕下来了,边缘毛毛躁躁,棱角波澜起伏着。 目光滞涩在纸张上最后一行字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