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可怜,季平舟什么都依着她,她却摇头,“回家吧。” 她报了乔儿家的地址。 季平舟改变航线。 车厢内刚沉默下去,他就忍不住问:“禾筝。” 禾筝“嗯”了声。 “你受伤了吗?” 车停在桥下,季平舟半张脸隐没在昏暗里,剩下一半倒也清晰,白皙削瘦,清冷洁净,那样的面容,让禾筝不禁动容,哭腔也更严重了,还是照样“嗯”着应了。 季平舟没再说话。 他车技不怎么样,是男人里为数不多开车不太好的,有时连倒车入库都困难,听了禾筝的声音,却蓦然加快了车速,在这样拥挤的车流里蛮横通行。 到了乔儿家,他帮忙一起把人拖上去。 禾筝确认乔儿没事了才跟他一起下楼,刚走到车边就被推进了后车厢里,那里面宽阔,能睡下一下人,空间敞着,又暖和,她便没有动了。 听到后备箱开了又关上,季平舟拿了他一直备在车里的小药箱,医生的职业病在这个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。 他穿着厚实的大衣,材料舒适,很御寒。 钻进车厢,他拖着禾筝,将自己的衣服铺到座椅上,让她躺下时不至于那么冷,“哪伤了?我看看。” 车厢灯开的剧烈。 影光落在季平舟眼皮上,能看见他清凌凌的眼神一挑,很干净的落在禾筝身上,好像只是医生看患者,没有别的意思。 一张口却是,“小方同志,你是不是想疼死?” 禾筝听到了这个旷别已久的称呼。 防线已经崩塌。 季平舟拿着酒精棉,手指攥着金属镊子的时候有好看的弧度,他又对上她的瞳孔,语气无奈,松了下手,“你要是想疼死就说,我得提前把你丢出去,不然死在我车上,人家以为是我这个即将成为前夫的人因为爱而不得把你谋杀了。” 他就是这样,就算心软,就算想对人好了,也不会说的好听点。 禾筝双手撑着座椅,掌心是他大衣的触感,还温热着,颤了下牙根,“在,后背。” 季平舟神色不变,“那趴下。” 她却不动。 他似笑非笑,“我们同床共枕三年,哪里没看过?” 这么说。 禾筝才有所松动,侧转了下身,又碰触到手腕上被琴弦抽出来的淤血伤,痛的心口一窒,终于软软的趴了下去,背对着季平舟,手扶在车身上。 感觉到毛衣衣摆被撩了起来,季平舟手指僵冷,触到禾筝腰间的皮肤,她不舒服的一抖,却还是咬牙忍住了。 不看还好。 这么看去了,季平舟瞳孔都僵了。 那片清白的皮肤上有很长的一块擦伤,擦到一层皮都破了,露出里面翻红的血肉,血都干成了血块,丑陋的生长在上面,难怪衣服都脏了。 “二十岁了方禾筝,还学别人打架斗殴?” 这伤一看就是跟人争抢时被推到了地上擦出来的。 她攥着拳头,由心底里觉得耻辱,“不是我,是他们要害乔儿,我不能不管她。” 季平舟笑着,“她是你祖宗,你不能不管她。” 嘴上伤人归嘴上的错,他还是要给她处理,这伤必定是要去医院打针的,现在也只能简单清洁上了药,撩着衣摆不方便,他便随意吩咐,“直接拿掉,不然不方便。” 有什么禁锢的东西恍然被解开了。 禾筝身前一冷,“要不还是去医院吧?” 季平舟面不改色,“医院没有比我更好的医生,还是你觉得去医院被陌生人检查,会比跟我来的自在?” 以公谋私,便是他了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