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最后一次参加士燮举办的读书会活动。 “文休,你为何不言?”士燮摸着为数不多的花白胡须笑道。 “威彦公,就要出发前往益州,回想起从交州前往荆州的往事,我心甚忧。” 许靖面带忧色,那些蛮夷可不会认你是什么名士,这种东西在他们眼中没有丝毫用处。 唯一能认得的怕是只有刀尖! 士燮也明白许靖的心情和遭遇,他前往益州只不过是权宜之计,还是想要回到北方曹丞相麾下效力。 更何况离乡已经数十年,老了也该落叶归根。 毕竟北方已经被曹丞相平定,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什么动乱。 反观南方,有刘备、孙权在,必定会引起新的战火。 但愿战火不要蔓延到交州。 那些蛮夷之间的相互争斗,根本就拿不上台面来,顶多是村落与村落之间的争斗,多少年了,都不会消停。 士燮对于这些野人,也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,可以说,他们根本就不算人。 “文休,此次我会派人随行你到边境,一路上亮出士家的旗帜,我看还有哪个不长眼。” 士燮哼了一声。 在交州,野人被警告的第一件事,想要活着,便是要认清楚士家的旗帜,也不用他们上税。 但皆是要用珍宝上供才行,要不然士壹第一次拜访刘备,也不会带着那么多宝贝了。 许靖拱手称谢,只是心中稍有忧虑。 别看交州是受士燮的管控,看起来说一不二。 可背地里的这些年,许靖也看见了盖子下面的真实情况。 那些为士燮宣扬的名士,总是捡些好听的传播,把这里打造成为儒家的乐园。 可是乐园之下,掩盖了多少污泥,只有在这里长久居住之人才能感受得到。 就算士燮的名望比赵佗王还要高,可他终究没有向赵佗王手里的精锐军队。 先前的九真太守儋萌曾为妻父周京作宴,并请县中大吏,酒酣作乐。 功曹番歆邀周京起而共舞,周京不肯起,番歆仍要强迫,儋萌忿怒,于是杖杀番歆于郡内。 番歆之弟番苗带领县众攻府,并以毒矢射伤儋萌,儋萌毒发身亡。 尽管现在的九真太守已经是士燮的弟弟士?yi了,他又多次派兵绞杀番苗,但一次都未曾成功过。 番苗至今还率众聚集,时不时的骚扰一下九真太守士?。 士燮对此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法子,手里的家伙式不硬,也只能走刘表的旧路,靠着一帮人吹文治。 像这样的事情,根本就不在少数。 交州大多都是罪犯被迁徙过来的,本就是不守规矩之人,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规矩可言。 整个部落果体出行,哥哥死了,弟弟娶嫂子,都是常见的事情。 对于这些夷人稍有驯化,让他们穿上衣服鞋子,教会一些汉字后,都会有人提士燮吹捧。 可吹捧始终是吹捧,没有硬实力,有些蛮夷跟你耍横,你一点法子都没有。 他们往深山老林一钻,你想找都找不着。 就算找着,也兴许会认错,根本就不是这波人。 交州土地广阔,人口众多,可惜都是不在册的野人。 地势险阻虫瘴毒害,容易发生叛乱,难以使他们服从治理。 能够受到官府管治的都是齐民编户,罪犯的后代以及被前人教化过来,受到良好汉化熏陶的百姓。 大量的蛮夷根本就没有当成劳动力,为官府做出应有的贡献。 还有张津的旧部,也是经常作乱,不服管教,对此,许靖知道,士燮还是没有什么办法。 否则北上的道路早就该通了,缘何在交州就出不去! “文休,无论何时,都不能心神不宁,你我已经老头,自然要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。” 士燮面上带笑的安慰了一句。 “威彦公说的是。”许靖微微拱手表示自己受教了。 “报。”有士卒从门外闯了进来,单膝跪地大声道: “禀郡守,刘备派遣关平领兵数千进入了交州,现在已经到达了南海郡清远县修整。” “什么?”士燮猛地的站起身来喝问道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