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云急了,早知道这样就不逼他了,可再急也没有用,只能等了,御医们也急,皇上可是很看好这一位,这位要是有个闪失,他们几个就不用活了。 顾浩然的亲卫与秦帮的人也急了,爷倒了秦帮怎么办,而亲卫们则在想,倒下了这一个,那一位怕得疯了,而那一位疯了,这世道就热闹了。 别人不知,他们还不知吗?秦一悄悄得吩咐了一下,秦四立马就去办了,他也只能去碰碰运气,看看门中有没有高明的大夫在京城。 安哲收到消息时已到了掌灯时分,她暂时还没走,必定她真不用休息的,可六子需要。在小院好好得刷了刷马,又给它做了点好吃的,才在院中坐下。 这里有太多回忆,她不敢去触碰,在这空旷的地方坐坐就好。 赶来的人不是门中人,而是秦落,他不知四叶门,自然不知自己抢先了一步,他也只是来碰碰运气,这里是爷常来的地方,希望能遇到这一位。 一听他的来意,安哲便没耽搁,心脏出了问题,随时可以要人的命,到了顾浩然的院子,秦落在为难,老爷与御医都还在呢。 哪知身边这人只扬了扬手,那几人便呼呼大睡起来,我的乖乖,他们家夫人的手段可真是高明啊。七手八脚把人抬到一过去,又带着其他人出来,把空间留给那一对夫妻。 安哲也顾不上打量什么,上前直接探脉,还好有什么有用的药物稳定住了,这才开始观察他的模样,就这么些日子不见,他瘦了。 这是她的第一感觉,眨眨眼暗骂自己的走神,他现在只是她的病人,端正好自己的态度,摆好自己的位置,进入自己的角色。 他的气色很不好,整个人呈灰败状,这与他的心疾有关,皱了一下眉,不应该呀,他同自己在一起的日子不短,从未出现过有什么不适的情况,一开始发病不应该如此来势汹汹。 将气息送到指尖,点在他的胸口,探了进去,脑海里便显现出她能‘看’到的一切。 原来是这样,他的体温过高,心脏的负担过重,似还有别的什么原因,曾让他的心脏超过负荷,倒置了他的发作,而且从此以后,心痛的毛病,会跟随他一生。 满是复杂得收回手指,想来这人这些日子就没好好照顾过自己,又受了什么刺激,才造成了这个结果。如果……这世上没有如果,只有后果与结果。 这就是她写下的那个字‘命’。 即是这样,就没有什么好假设的,再次探了一下他的脉,根据他的体温状况又调整了一下药方,交给了屋外的人,这才开始为他行针。 那颗对他有用的药,只是护住了他让他不恶化,却没有太多的治疗作用,如今,只有先给他行针,理顺他的血脉,再辅以药剂,才能帮他挺过这一关。 这套针法有点复杂,对于一个最近没休息好的人来说,负担有点大,好在她有那股力量加持,到还能顺利完成。 恰好药也煎好了,照顾他喝下,便是等待药效的发生,等待一般都是漫长的,可安哲却觉得很短,在她想了很多,或都还没想到什么的时候,天就亮了。 见他抖动了一下手指,便知这人要醒了,站起了身,她也该走了。 “安安。”刚到门口,身后便传来了她熟悉的呼唤。捏紧双拳不让自己转身去面对他。 “安安。”他还在叫她。 “顾浩然。”安哲想到了自己该说些什么,对于他这个名字,她叫得很少,可她此时叫出来,两人都心知肚明是为了什么,以后秦俦几乎不同可能出现了。 “你给我记住了,你的命是我的,在我没来取之前,你不可损害它一丝一毫。” 不在等他有什么回应,安哲推门离开了,躺在床上的顾浩然双目呆滞得盯着帐顶许久,才轻声开口。“如你所愿。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