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一声惊呼‘将军’,才打破了这种鬼诡的温馨。一个亲卫的急呼,换来的是三亲卫的着急,朝月的清醒,顾浩天的懊恼,还有众人的害怕。 原来,群情激愤之时,已经不满足石块,木块去打中圈中的人,有人不择物件的,将手中的镰刀丢了出去。按理说,以顾浩天的身手是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到的,偏偏他背对着人群,偏偏又不合适宜得沉浸在温柔乡中,偏偏又都忙着没人看到,结果就是磨利的镰刀划破了他的左大臂。顿时血流如柱。 划在臂膀上的痛感早就感觉到了,可他不想松开怀中的人儿,想着再抱一会,再抱一会,结果……人群终于安静了下来,有胆小的甚至都跪了下来,民不与官斗是生存哲理,更何况这人是将军。 将军到底是个多大的官,他们是不知道,反正比村长大,比里长大,比县长也大,便足够了。随着第一个人的下跪,跪下来的人越来越多,最后所有闹事的村民都跪了下来。要知道,得罪了贵人,都不一定能活命,何况还是伤了贵人。 他们的反应暂时没人去搭理,除了一名亲卫还在警戒外,都围在了顾浩天身边。朝月也终于第一次把怀中的孩子递了出去,有名亲卫接过,他们都知道姑娘的医术不低,定能给将军好好看看。 果不负他们所望,看到朝月姑娘取出随身的急救包时,暗舒了一口气,作为亲卫没保护好主子,万死不辞。 “坐下。”朝月冷静得命令顾浩天,若她的手不抖的话,就更镇定了。 “我没事。”顾浩天浅笑,依言就地而坐,战场上比这严重的伤都受过,不算什么。可她的紧张,还是愿意看到的。 朝月近乎粗鲁得撕开他的衣袖,不是她想,而是控制不住,伤口不算太深,只是有些长,好在没伤到血脉与筋骨,用消过毒的棉花做了清理,撒上了些止血粉,很快血就止住了。只是看起来还有些狰狞。 朝月又取出绷带为他进行简单的包扎。 “你身上怎么会带有这个?”绕圈的手在动,人不自觉得离得很近,她的温度与气息又了来捣乱,不说点什么,有些难熬。 “急救包是少爷吩咐,每个人外出的人都必须要带的。”幸亏成了习惯,要不然,要不然……手上动作顿了一下,稳了一下心神才继续。 “安哲是个好主子。”怎么什么话题都能扯到那个人身上。 “当然。”朝月打好结,收了手。 “你们都很喜欢他吧?”这话顾浩天都不知为什么要说。 “当然。”收拾好药包的朝月,没听出异常。 “都想嫁给他?”心为何酸涩得更厉害了。 “嫁?那到没有。”这个字对朝月来说很敏感,可话还是能说全,为掩饰自己的不自然,站起身来抱回了小丫。 顾浩天的心情好了些,也从地上站起了身,面向那群愚蠢的村民。 “将军。”村长也是知道怕了,磕了一个头,众人也跟着磕。 “好了,你们说你们想怎样吧。”虽伤受得憋屈,可他不想惩罚这群人,必定责不罚众,也都罪不至死。 “旦凭将军处置。”对权势的敬畏,是刻在骨子里的,完全理会错了他的意思。 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