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乎眼前的究竟是她的父亲,还是陌生人,只要自己说得痛快就行! 果然,听见这话,燕南山的脸色就变了: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,归辞你明知……” 话还没说完,燕归辞忽然撑起上半身,往床边一趴,张嘴就吐了一口血。 那血是黑的,从她嘴里吐出的时候,不是液体,是一团。 燕南山吓了一跳,连忙从榻上坐起来,伸手就要扶燕归辞。 但下一刻却被燕归辞反手一巴掌,直接拍开了:“滚开,少碰我!” 她眼眸一撇,冷冷盯着燕南山,好似看不见他脸上受伤的表情一样,淡淡道:“这么多年,燕家所有人,我最恶心的人,就是你!” 她掀开被子,像是不愿意在屋里多待一般,踉跄着要走:“同你一对比,我觉王若华都比你可爱得多。” 燕南山眼眸沉了沉,表情里说不出是受伤还是别的:“归辞,你怎么能对我说出这种话?我可是你……” “可是我什么?亲生父亲?”燕归辞回头将燕南山一扫,脸上的厌恶不加掩饰,“真可笑,以前不觉得你有过这么个女儿。如今,我不认你了,你又眼巴巴来承认是我父亲。既然如此,对不住,我宁愿当个孤儿。” 说罢,她撑着床柱,用手背在嘴角擦了一下,抹掉上边的血迹,摇摇晃晃地往外走,光着脚,鞋子也不穿。 燕南山要去追:“你上哪里去,回来……” “不。”燕归辞头也没回,“留在这里我觉得恶心,怕下一秒就恶心死了。” 燕南山站在原地,没有上前去追,看着燕归辞决绝的背影,轻轻问:“这么多年,你还在恨我对不对?” “恨你?”燕归辞一手撑着桌子,半侧头,拿余光将燕南山一扫,嗤笑道,“你配吗?” 连父亲都不配,又何谈恨? 说完这句话,燕南山脸色又变了,看起来十分难受,但燕归辞却觉得舒坦多了。 她冷笑一声,再懒得搭理这个老男人一眼,捂住手臂摇摇晃晃地出去了。 大约是因为容遇做了什么的关系,客栈里很安静,半点声音都听不见。 街上的嘈杂从很远处传来,到了这里,就成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动静。 燕归辞捂着手臂站了一会儿,忽然有种自己无处可归的感觉。 她垂着头看了眼已经痛得十分麻木的手臂,又看了看自己没穿鞋的脚,拧着眉想道:“当孤儿真惨。” 燕归辞不想待在这里,想着随便哪里都好,只是停顿了一会儿,便摇摇晃晃继续往前走。 她垂着头也没看路,就没看见楼梯上有人上来了,等她反应过来之际,已经一头撞进了对方怀里。 清淡不刺鼻的松香立即裹了她一身,像极了某个人的气质,温和清雅。 燕归辞皱了皱眉,随即抬起头将人眼前的人一扫,咬着牙道:“我竟不知师兄还是如此爱多管闲事之人!我宁愿……” 话还没说完,忽然就被容遇毫无征兆的揽进了怀里。 这人就跟逗小朋友似的轻轻拍着她的背,笑着安慰道:“好了好了,别生气了啊,乖。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