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诗会开始还有好一段时辰,下了朝后,容遇并不着急离开。 因为云思回昨日留宿宋家的没回宫的关系,容遇就先陪云间月和容玦用了早膳,才准备去太学。 他从乾清宫出来时,遇见了刑部尚书柳同舟。 柳同舟神色凝重,心里似乎揣着什么事,平时总是温和的模样,此刻却死死拧着眉,表情里全是说不出来忧虑。 就连同容遇打招呼,都是心不在焉的模样。 容遇看着他跟着青萝进了内殿,微微挑了挑眉,并未多问,转身就走了。 柳同舟进内殿时,容玦已经走了,就剩云间月一个人批折子。 他给云间月见了礼,听她道:“柳卿怎的这个时辰来了?不必多礼,且坐吧。” 柳同舟是柳宪庶子,柳宪如今是御史台的御史大夫,想往内阁去,但自张庭烨和沈书群辞官之后,内阁就如同虚设,无论礼部和百官如何提出,云间月都不曾往内阁加人。 内阁首辅的位置依旧空置,并未用内阁以前的人填补上。 每每问起原因,都被云间月敷衍过去,百官根本就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。 柳同舟同柳宪的性子截然相反,他头脑好,也聪明,为人处世也十分圆滑,刑部的人都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,经过他手的案子都能完美解决,从未出现过错判的事。 他起身在宫人安排的凳子上落座,想了想,还是直接了当道:“前些日子,京兆府那边送来一件案子,那案子应当送到大理寺,但不知为何送到了臣手上。” 到这里,云间月或许已经知道了,柳同舟此番前来的目的了。 她眉毛往上一仰,表情都没变一下,甚至还放松了身体,将自己靠在龙椅上:“哦?是什么样的案子?” 柳同舟垂着眼,没看清云间月这个放松的动作,继续往下道:“是一桩陈年旧案,因为牵扯到凤君,所以臣不敢怠慢,并未将此事交代下去,便一直暗中查看,发现当初东梁刚刚起死回生时,凤君曾叛过那件贪污受贿的案子,有蹊跷。” “啊,”云间月好似忽然想起来似的,“那好像还真是一件陈年旧案,都过了这么久……谁报的案?” 柳同舟摇了摇头:“臣也不知是谁,臣问了京兆府尹,府尹却同臣说他根本就没往刑部或是大理寺送过这个案子。” 这倒是有点案子。 折子落下的大印是京兆府,府尹却根本不记得有往刑部送过折子,甚至连报案的人是谁都不知道。 云间月眯着眼,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,表情里说不出的意味深长。 柳同舟没看见这一切,继续道:“臣后来又查过户部的账册,发现贪污受贿的银两和后来凤君所查封的银两相差甚远,其中有差不多十万两黄金不知所踪。” 云间月点点头,示意柳同舟继续说。 柳同舟沉默了一回儿,像是在整理思路,好一会儿才又道:“臣顺着这条线索往下又查了查,发现当初被凤君雷霆手段处理的那个冈州知府,好像……” 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