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拥而眠。 真是应了那句话,春宵苦短日高起,从此君王不早朝。 到了腊月二十九那天,云间月改了主意,将宴请朝臣的事推到了正月初一,除夕那天与家人团聚。 但御菜却照样赏赐。 而女君陛下,却在除夕那天,拖家带口地去了宋府。 如今宋府几个舅舅都各自开了府邸,但为了陪两位老人,大多时候都还住在这边,自家邸约等于没有。 云间月到时,都还没开宴。 李淑兰依旧是府里的当家主母,布置张罗井井有条——之前宋恒为了保宋家,一直在服用避孕的药。这几年停了药,正在调养身体,李淑兰却依旧没有怀孕的起色。 早前宋恒还四处寻医,后来李淑兰不忍,两人关起门来谈了一夜,倒是看开了,没在纠结孩子的事情了。 顺其自然。 端康又生了两个姑娘,跟她一样,文文静静的。 叶宁也有了孩子,刚满三岁,像他爹。 宋虞同方阙依旧拧着,谁也没打算娶妻生子,也不打算嫁给对方,三天两头就往边关跑。 宋漓潇嫁了人,不是什么高门府邸,却是对她极好的。 宋璟娶了李淑兰的表妹,性子温顺,却是聪明,跟着李淑兰学管家。 至于宋漓漓,成天在外面野,立志要同宋虞一样做女将军,人却不在战场。 云思回一到宋家,就如同脱缰的野狗,唯有云间月才管得住。 但今日是过年,云间月放任她胡闹。 容遇也难得放松下来,同宋旻两个,带着弟妹在院中放炮竹,吓得几个小娃娃们害怕,却又要捂着耳朵看。 一大家子,皇帝不像皇帝,臣子不像臣子,无拘无束惯了。 却是同普通人家一样,宁静祥和。 席间觥筹交错,宋府上下其乐融融。 云间月心里念着的事情一放,人也跟着松了,不免贪杯,等众人注意到时,她被佳酿染红了脸颊,倒在容玦怀里,笑得像个傻子。 容玦揽着她的肩,趁人没注意时,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,低声道:“不能喝还喝这么多。” 云间月意识还算清醒,嘀咕道:“我心里高兴。” 说罢,安心的将自己靠在容玦怀里,咕哝道:“今夜不宵禁,等会儿还要去街上。我头晕,你让我靠会儿。” 她难得这样乖顺,看得容玦心里直痒痒,但这么多人看着实在是不好做的,只得揉揉她的脑袋,轻轻在她耳边应了一声。 云间月被他喷在耳郭上的呼吸弄得直痒痒,无意识抬手在耳朵上揉了一下,随即又抱着容玦的脖子,在他脖颈上蹭了蹭。 她迷迷糊糊地睡了不知道多久,最后被容玦叫醒,人在花船。 外头锣鼓声震天,夹着人们的欢呼,歌舞,端的是盛世太平。 “你怎么才叫醒我?”云间月晃晃悠悠地从榻上爬起来,“是你擅自将我抱来的吧?回头百姓还不得说我没个体统,压榨他们凤君?” 容玦拿过披风将她裹起来,听她红着耳朵尖问:“外祖母他们呢?” “在外面等着呢,走吧,就等你了。” 说罢,拉着人一道出去了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