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朕说的,究竟是代表自己,还是代表整个北齐?” 齐宣恒一愣,顷刻间收起了心中的那点轻蔑。 说实话,从一开始他就带着轻蔑的情绪看云间月。 眼前这人虽是女帝,但他总觉得这人能坐到皇位,不过是因为容玦助力,甚至从一开始他就认为云间月不过是个傀儡,容玦才是东梁身后操纵一切的人。 可如今看来,是他误会了。 纵然云间月能坐上皇位有容玦出力,可这人并不是被操控的傀儡,她才是操控别人的那人。 难怪在短短的六年里,就已经让那个岌岌可危的东梁起死回生,并且实力让另外三国轻视不得。 齐宣恒看着手中的茶盏,盯着茶水里面倒映的身影,笑问:“这有什么区别?” 就算齐宣恒没有表现出来,可他态度转换,云间月还是感受到了。 她只当不知,一撑膝盖缓缓起身,走至窗边,举目望着繁华的街道,拖长了语调,缓慢道:“那区别可大了……若只是摄政王你与朕合作,这利益是短暂的,朕要的是整个北齐。” 说话时,她分明连语气都平静得不见半点波澜,可说出的话却满是狂妄。 齐宣恒随着她的动作,转过目光,有一瞬间,好似透过她的背影看见了另外一个人。 他狭长的双眼一眯,忽然道:“若本王代表的是整个北齐呢?” 今日云间月恰好穿的是一件红白渐变对襟齐腰裙,裙摆上是织金丹桂样式的图案,外面搭着的大袖衫颜色偏白,只余衣摆处落了一点红,衣袖上是缠绕的九尾狐,多了些妖气。 可这样的画面落在云间月身上,那点妖气就被傲气取代,显得孤傲绝尘起来。 齐宣恒忍不住想,眼前这人与宫里那人唯一的区别,大概就是眼前这人傲是真的傲,而宫里那位妖是真的妖。 听到这样的回答,云间月促狭一笑,回过头来,直视齐宣恒,道:“若是这样,朕自然愿意与摄政王合作。不过……” 齐宣恒追问了一句:“不过什么?” 云间月盯着他,不放过他眼中任何一道波澜情绪:“不过,在此之前,朕要先见一见贵国的长公主。” 北齐的长公主只有一位,齐华兰。 而此时云间月口中的齐华兰刚刚离宫,回了长公主府。 伺候的下人见她懒洋洋地躺在榻上,便主动上前替她捏着腿,低声道:“方才摄政王府来人,说是王爷出府去了归月楼。” 齐华兰爱穿红,从头到脚找不到除了红色以外的别的颜色。 听到这话时,她懒懒地嗯了一声:“去归月楼做什么?” 下人没回答,只道:“今日归月楼有些热闹,来了好些人,那些人王爷大约是认识,见了面就打在了一起。身份看起来也十分尊贵,男女都有,还有两个小孩儿……更关键的是,听王爷称呼其中一人为女皇陛下。” 齐华兰猛地从榻上坐了起来,一双狐狸似的美目瞪着下人,拧眉道:“你说他称呼对方什么?“ 下人跪在小榻前,恭敬地重复道:“女皇陛下。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