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地躺在容玦怀里,闻着他身上那熟悉的梅花香,忽然忘了自己坚持到现在究竟是为了什么。 * 温如诲几乎是被季长随拧到钦定侯府的。 去了才知道是云间月出事了,容玦守在门外,如同一道墙,坚定不移,但若是容老夫人在,此刻一定知道他内心其实是惶恐和害怕。 听到脚步声,容玦终于动了一下,目光一撇,漆黑的眼珠里奇迹般的多了一丝请求。 他说:“我要相思平安。” 温如诲没多说,转身进了屋。 屋里丫鬟婆子全守在榻前,温如诲不敢耽搁,隔着屏风问了情况,知道情况不太好,但还是想尽法子抢救! 这一刻对容玦来说格外漫长,对屋里的人来说也格外漫长。 季长随垂首在站在容玦身边,沉默良久,还是道:“都是属下的错,若属下当时……” 容玦没等他将话说完,就打断了:“与你无关。” 季长随虽然不知道方才容玦带着云间月回来时说了什么,但明白他的意思。 明白归明白,却不知道怎么劝解。 他跟了容玦这么多年,很清楚他是什么性子。 那些对别人来说的恶意,却是当初他的保命符。这保命符刻在他骨头上,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。 怎么又能指望他将好几年的习惯,在短短的时间内彻底改掉呢? 他阴暗是真,利用云间月将宋府牵扯进来也是真。 可若真论起来,宋府从很早之前就在这旋涡里,他们一道被顾鸾扯进蜘蛛网,纠缠不开。 季长随心里替容玦委屈,可仔细想想这确实是他家侯爷不对,至少在做这些事情之前同云间月说一声啊。 他觑了眼容玦的脸色,低声道:“我听卿卿说,方才您从行云阁出来时,好多人都见着了您。” 容玦明白他的意思,但没出声,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屋里。 季长随以为他没听见,又道:“属下以为,您该回鄞州了。” 容玦回来是因为云间月,担心太皇太后对她下手。 可如今有顾岑作证,太皇太后再无反击的能力,容玦出现在京城的事,也被那么多人瞧见了,若是再不回去到时候那些人必然又有话说。 容玦还是不曾说话,沉默地站着。 季长随就知道他是听见去了,但不想这么做。 他叹了口气,刚要退下,闻管家就匆匆跑来了,身后还跟着两个人。 那两人想是风尘仆仆赶来,脸上明显带着疲惫,可现在这些疲惫都被担心包裹着,只看看露出一点来。 闻管家低声喊了一声:“侯爷,老爷和老夫人来了!” 容玦猛地转头,脸上还有没来得及收起来的错愕。 容老夫人大步上前,一把抓住他的衣袖:“小玦,相思呢?” 屋里。 连镜听着外面的动静,跪坐在榻前,死死抓着云间月的手,急的眼圈都红了:“公主……公主,容老夫人来了。” 本来还无动于衷的人忽然从榻上坐了起来,惨白着脸,死死抓着温如诲的衣襟,眼底全是可怕的冷静。 她说:“我要你保住我的孩子!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