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宫里热热闹闹,望月居里有人各自打着算盘。 京城除了行云阁,剩下的便是望月居。 岑御史径直拽着张庭烨去了望月居。 今日天色似乎不太好,阴沉沉的,好似随时都会下大雨。 进了屋,岑御史就忙前忙后,又是端茶,又是倒水,回头吩咐小二不许人来打扰,将门一关,又将窗户掩上,俨然是一副打算长谈的架势。 张庭烨觉得他多此一举,毕竟这是二楼,没人能躲在窗户外偷听。 但岑御史做这一切时,他也没上前阻止,抱着手站在一边默许了。 做好这一切,岑御史回头,见张庭烨端正地坐在边上,虽是什么都没说,但那神情已经说明了他的鄙夷和不屑。 岑御史也觉得不屑,心里呸道:“还真将自己当回事!” 心里是这样想着,可下一刻他又在脸上堆满了笑意,乐颠颠上前,道:“其实本台早就想同张大人说说了,只是这几日着实忙,一直不曾得空。” 张庭烨瞥了他一眼,也没表现出多热络的样子,淡淡道:“岑大人要说什么?” 岑御史就笑了声,搓搓手,自己端过茶盏,浅尝了一口:“大人,都到这份儿上了,你还同本台这样见外做什么?” 张庭烨冷冷斜了他一眼,没动桌上的点心,也没喝茶,更是连碰一碰的打算都没有。 岑御史便肯定他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。 他也不介意自己遭了白眼,自顾自往下继续说道:“本台以前在御史台还是个小官儿时,就听过张大人的威名,如今有幸同大人坐在一处说话,倒是记起一件事来。” 话音一顿,他扫了眼张庭烨的冷眼,继续道:“当年户部左青云贪污被人告到张大人那里去,张大人当时就要撤了左青云的职,可后来为什么又没撤了?” 提到这事儿,张庭烨脸皮就是狠狠一抽,手指都没忍住痉挛起来。 他这一生,自认清廉,替朝廷办过不少的事情,可唯独提起一件事来,他就怄得慌! 偏偏姓岑的还要专往他心窝子戳。 岑御史瞧了他一眼,意味深长道:“本台记得当初好像是令郎忽然在花楼惹了事儿,被京兆府的人拿捏住了,那左青云才逃过一劫?” 张庭烨装了半响镇定,终于忍不住了,他冷冷将岑御史一扫,怒道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!?” 他不觉得岑御史到他跟前来叽叽歪歪一通,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。 果然,下一刻就见岑御史哼笑一声,故作神秘道:“本台见大人这样,那必然是还不知道了。” 接话,他话音一转,故意压低了声音:“当初令郎之所以会惹事,全是镇国长公主一手所策划!” 张庭烨冷笑一声:“岑大人这是糊涂了吧?当初犬子出事,镇国长公主还在木兰围场。” 岑御史便意味深长一笑:“可是宋恒仍在京城。” 张庭烨抱在胸前的手,猛地握紧了。 岑御史笑意倏地一收,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,厉声道:“好你个张庭烨!身为内阁首辅,竟公然收受贿赂,你好大的胆子!” 张庭烨一愣,随即下意识松了口气,松开手,板着脸看向岑御史,缓缓道:“岑大人,你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