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使这条路上艰难险阻,一样不少,只要有人作陪,那便是不是暗无天日。 总有一日,他会拨开那些黑云,窥见天光。 容玦没出声,手指无意识在牵着自己那只手上轻轻摩挲了一下。 过了一会儿,他再次往前迈了一步,脸色又白了一分,撕心裂肺的感觉再一次从身体里苏醒。 他咬着,将快要溢出来的闷哼咽回嘴里,勉强转移话题道:“我方才听说你在承乾宫驳了贤妃的面?” 云间月知道他难过,往前挨近了一下,让他分些力气给自己:“她想卖给苏文殃一个人情,让皇帝收回不许云落凝入宫的话,我哪能让她如意?” 她靠容玦太近,身体还控制不住下意识绷紧发抖,连指尖都轻轻哆嗦了一下。 容玦有些所察觉,刚要拉开一些两人的距离,云间月就发现似的握紧他的手:“不用,你总要给我一个靠你更近的机会。” 听见这话,有那么一瞬间,容玦想不顾一切地将云间月揽进怀里。 可到底还要顾忌她的感受,只能生生忍着,换了一只手在她头上揉了一下。 “所以,你便想让皇上下旨告知天下,往后出嫁公主无诏不得回宫?”容玦不知是想起什么,垂着眼睑低笑一声,“小狐狸。” 他嗓音轻柔,笑声憋在喉咙里,低低的,沉而闷,却又带着某种无法言说的蛊惑,刷子似的挠得云间月心猿意马。 云间月便也笑了一声,低声道:“她想巴结苏文殃,我便让她得罪长公主和太后,断了她的后路,我看她如何在这宫里立足!” 贤妃毕竟是从长公主府上出来的人,就算不是长公主将她送进宫的,那也是代表了长公主府。 如今贤妃同苏文殃同仇敌忾,想要一同对付云间月,云间月只好断她后路,借她的手得罪太后,让她往后在宫中的日子越发难过。 容玦又迈出一步后,停下来喘了口气:“方法倒是好,就是有些不划算,往后你若出嫁,再想回宫就难了。” “若非大皇兄在这里,我也不稀罕回宫。”云间月冷笑,“再则本公主要是想回宫,他们也不敢拦!” 就她这不讲理的泼辣性子,谁敢拦着。 “这倒也是。”容玦笑一声,再次提脚往前迈去。 这一路走得艰难,等容玦走到凉亭下时,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打湿透了。 “还走吗?”云间月看了看台阶,转头问容玦,“今日已经差不多了,不走也没关系。” 容玦沉默了一瞬,缓缓摇头:“走吧。” 见他这样坚持,云间月也不好说什么,扶着容玦上了台阶。 上台阶自是比走直路要难得多。 但容玦除了脸色比方才白了几分外,脸上便不见一丝多余的神情,那双好看的凤眼里好似波澜不惊的湖水,坚定不移地望着前方。 云间月在心里叹了口气,到底是没有强行叫他停下,又往他身侧靠了几分,犹豫一下之后,伸出手揽住了容玦的腰。 条件反射的害怕还是在,靠近容玦的那一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