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管家看了云落凝一眼,刚要动手之际,外头就传来一道声音:“等等——” 是一道清丽的女声。 云间月愣了一下,几乎是下意识偏头看了容玦一眼,仿佛在用眼神询问“不是说侯府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吗,现在突然出现个女人的声音是怎么回事?” 不知道容玦有没有看懂云间月的眼神暗示,他皱了皱眉,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。 闻管家背脊似乎僵硬了一瞬,下一刻连忙掩唇咳嗽了一声,垂首站到了一边。 “我说侯爷啊,这样有趣的事情你怎么能让闻叔去做?”说话间,一道倩丽的人影从外间进来了,“这样的细活闻叔这样的老爷们怎么懂,应该交给奴家才是。” 女人说话时,声音娇娇软软的,像是没骨头,听的人心里直发酥。 云间月还是头一次在钦定侯府——不,准确的说,是头一次在容玦身边见到这样的人,心里不由生出一点好奇,抬眸仔细将人看了看。 只见进来的女人一身海棠紫芙蓉广袖长衣,里头搭着同色的烟霞纹罗裙,丁香色上袄。外衣松松垮垮的滑到了臂弯,脸上未施粉黛,却妖艳绝色,就连轻佻的眼角都叫人觉得风情万种。 她婷婷袅袅,像条蛇似的进了屋,瞧见坐在容玦身侧的云间月,哟了一声:“今日侯府还有客人在。” 容玦拧着眉,有些不耐烦地看她一眼,也没同她介绍云间月的身份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 “侯爷这是喜新厌旧啊,”师卿卿软软的在一旁坐下,西子捧心,“如今瞧上了六公主,便看不上奴家这样的人,奴家一颗心好酸啊,侯爷。” 容玦冷笑一声:“是吗?闻叔,等会你记得拿坛子将她泡一泡,既然都已经酸了,再酸一酸也没什么。” 师卿卿:“……” 她呵地一笑,鄙夷道:“需要奴家的时候,奴家就是心肝宝贝,不需要人家时,人家就是坛里的泡菜。” 这比喻的味道有点大,云间月仿佛真闻到了味道似的,不动声色的皱了皱鼻子。 本来谁也没发现,偏巧叫师卿卿那个眼尖的瞧见了。 她撑着下颚,朝云间月递过一个眼神,端的是媚眼如丝:“久仰六公主大名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 “师姑娘客气。”云间月桃花眼一眯,里头好似含着秋水,“本公主才是久仰师姑娘大名。” 身份被云间月猜出来,师卿卿似乎意外了一下。 好看的眉眼里难掩惊色。 她拿余光扫了容玦一眼,见他神色如常,旋即收起惊讶,抚唇轻笑:“不愧是六公主。” 这话算是不轻不重地奉承了云间月,怎么说也是个敢查容玦的人,怎么可能连她是谁都猜不出来。 云间月听出她话里的意思,轻轻一笑,不曾接话。 师卿卿撇她一眼,唇角的笑意越发浓了。 她转过眸光,看着地上早就吓傻的云落凝,问的却是容玦:“侯爷啊,奴家许久不曾做这样的事情了,不如就奴家如何?” 容玦看也不看云落凝,淡淡道:“随你。” ?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