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,沉吟片刻道:“贵妃娘娘伤的不是很重,若是按时涂药,估摸着只要半年,就可不留痕迹。” 听到不会留疤,温宓这才放下了心。 院使走后,赵景挥退了宫人,亲自给温宓上了院使留下的药。 赵景动作很温柔,几乎没有弄疼温宓。 好不容易上了药,伤口的疼痛感减轻了许多,温宓才有心思说起王容华的事: “是臣妾无用,给皇上添麻烦了。” 她带了几分歉疚,不是因为王容华死了,而是因为她让他替她操心了。 赵景何尝不知道温宓的心思,无非是因为怕他觉得她能力不足。 他眸子里含着柔光:“朕不是说了,此事与你无关,所以,宓儿大可不必自责。” 温宓抬头,对上他的视线,突然生出了一股冲动,想把德妃的异样讲给他听。 可就在她想说出来时,又想到这男人之前对德妃的处罚,话到嘴边却变成了: “若是查出幕后真凶,皇上预备如何处置?” 这话带了几分试探的意味,赵景自是听的出来。 他的柔情瞬间褪去,冷声问:“宓儿觉得,该如何处置为好?” 温宓被问的不明所以,她咬了咬唇,略有些迷茫:“臣妾不知。” 就算她有想法,也不能说出来。 赵景被气笑了,他捏住温宓的下颌,强迫她抬起头看着他,一字一顿的说: “你不信朕?” 温宓被迫对上赵景凉的摄人的视线,竟有些不敢直视的垂下眼睑。 不信吗? 她也不知道该不该信。 但她知道,她曾经是信任过他的。 温宓扯了扯唇,没想在这个时候和赵景闹矛盾,正想说话,小唐子就一脸兴奋的跑了进来,噗通一声跪下: “娘娘,奴才把人抓到了。” “抓到了谁?” 小唐子看着浑身放着冷气的皇上,心里叫苦不迭,为何他进来时不曾在外看到皇上的銮仗? 结果进来了就见这尊大神在这儿坐着? 他跪趴在地,结结巴巴的说:“抓,抓到了去中省殿领香料的宫人,还,还有德妃娘娘身边的花榆。” 赵景听完,瞬间松了手,怪不得。 离秋水阁散场不过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,众人就又被叫到了雅安宫。 只是和在秋水阁不同的是,方才还端庄温婉的德妃娘娘,这会儿正狼狈的跪在地上,往日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鬓也颇有些凌乱。 皇后进来看到这一幕,没顾得上行礼,便问: “皇上,德妃妹妹这是怎么了?” 赵景把玩着扳指,没理会皇后,而温宓这会儿也没甚心情说话,站在赵景身旁全当没听见。 一时间竟无人搭理皇后。 皇后站在原地有些尴尬,还是夏婕妤福了福身子,解释道: “回皇后娘娘话,小唐子抓到了冒充刘嫔身边宫人去领香料的奴才,恰好碰到了德妃娘娘身边伺候的花榆。” 恰好这个词,夏婕妤用的很是微妙。 事情尚未定论,就连皇上都没说王容华就是德妃害死的,夏婕妤这般谨慎的人,当然也不会说。 毕竟,谁都不晓得后续发展会是什么样子。 赵景平静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德妃:“你可有话要说?” 德妃虽然慌乱,但却咬紧了不肯松口承认: “皇上,就算小唐子撞见了花榆与那宫人一起,可这也并不能证明就是臣妾所为。况且,臣妾并不知花榆做了什么。” 德妃身后的花榆瞪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的盯着德妃的背影,娘娘这是要舍弃她吗? 温宓厌恶的看着德妃:“是么?若是两人私下见面不能说明什么,那从桂枝房间搜出来的银钱,德妃又作何解释?” 她扭头示意月莹,月莹掏出一叠银钱放在德妃面前。 温宓冷哼:“德妃可不要告诉本宫你不知此事,这银钱上还印着你容家的印记呢。若是没有你的首肯,就算花榆背着你行事,那她手中又如何有这般多的银钱?” 那一叠银钱,少说也有千两,花榆一个奴婢,是万万没有这么多的。 “这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