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人都退下后,文氏坐在了温宓的另一侧,目光柔和的看着温宓的肚子,轻声说: “娘娘这身子,太医如何说?是皇子还是公主?” 妇人有孕五个月,想必医术高明的太医是能诊出男胎女胎的。 温宓低头看着肚子,微微摇了摇头: “女儿没问。” “为何?” 并非是文氏重男轻女,而是她知道,在这宫里,只拥有皇上的宠爱是不够的。 温府家世微末,不能帮的上温宓什么,便只有生个皇子,将来的日子才有盼头。 说个万一,哪怕有一天失宠了,至少还有个儿子可以依靠。 文氏的想法,她虽未明说,温宓也猜得到几分,她笑了笑道: “娘亲就不必担心了,不管是男是女,都是早已注定的,也都是我的孩子。” 即使,她真的生了个公主,往后又不是不能生了。 温宓到底是从文氏肚子里出来的,只一个神情,文氏就知她在想什么。 文氏无奈的叹了口气: “罢了,你心中有数便好。还有,对夫人,你还是多提防些罢,臣妇自认看人还是颇准的,皇后娘娘在此时留下夫人,怕是也没安什么好心。” 在这如同深潭虎穴的深宫,她也帮不上什么温宓什么忙,自是能多提点就多提点一句。 还别说,文氏到底是能在年轻的时候把控住温郸的心的人,对有些事的看法就是独到。 若非因为一些事,文氏对温郸冷了心,如今也不会有林氏在温府张牙舞爪。 几年未见,文氏说什么,温宓都是听的。 一时间,母女两人一人说,一人听,氛围自是和乐。 ****** 再说坤宁宫里,皇后让宫女把文氏送出去后,坤宁宫的气氛顿时就压抑了下来。 林氏有些局促不安的坐在椅子上,半晌听不见皇后开口说话,忍不住先问出了口: “不知皇后娘娘留臣妇在此,是有何吩咐?” 她虽虚荣重利,可心里也是有一杆儿称的,皇后独独留下她,不会是什么好事。 皇后勾了勾唇角,不慌不忙的抿了口茶水,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林氏的话: “本宫与林夫人一见如故,自是想与夫人好好儿说说话,夫人不必紧张,本宫不吃人的。” 皇后的安抚,并未让林氏放下心,她强撑着笑,手中的帕子被汗湿了一半: “臣妇愚钝,不懂皇后娘娘的意思。” 皇后挑眉,对林氏的话毫不在意: “愚钝事小,只要听话即可。” 说着,皇后挥了挥手,东云立马走到林氏身旁,将手中的小瓷瓶塞给林氏。 林氏捏着那个瓷瓶,只觉手中格外发烫: “皇后娘娘这是何意?” 直觉告诉她,这瓶子里的东西,不是什么好的。 皇后伸手,立即有宫女扶着她起身。她慢慢的走下台阶,目光瞧着紧闭的朱红色殿门,笑的开怀: “没什么意思,只本宫听说,林夫人膝下尚有一子,明年便该参加春闱?” 听出皇后话里的威胁之意,林氏忽的声音就有些抖: “皇后娘娘想做什么?” “不想做什么,只是想你帮本宫做一件事罢了。” “你放心,只要你做的好了,本宫自然会让父亲在前朝提拔你儿子,若是做的不好,本宫不满意了,那你儿子的前程可就没了。” 话落,皇后倏然转身,神色阴沉的瞧着林氏: “就看你这个聪明人怎么选了。” ****** 命妇入宫是有严格的时辰限制的,要在辰时入宫,正午前离开。 文氏准备离开时,林氏还尚未从坤宁宫回来,反而是坤宁宫的宫女来传了话: “皇后娘娘瞧着时辰不早了,就让人把林夫人带到了宫门口,此刻正在等着文夫人呢。” 温宓听罢,不在意的摆手让人下去,自己则不舍的拉住文氏的手,小女儿似得撒娇: “这次见过后,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娘亲呢。” 文氏看的好笑,她摸了摸温宓的肚子,笑着道: “放心,等小皇子满月时,依着规矩,臣妇还是能来看娘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