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景看都没看高时一眼,似是嘲讽: “教训完那个狗奴才了?” 只这一句话,高时就吓得砰的一声跪地: “是奴才管教不严,请殿下责罚。” 他却有失察之罪。 赵景闻言,倏地摔了手边的茶盏。 责罚,又是责罚。 太子妃做事不妥帖,太子妃请罪,让他责罚。 高时御下不严,也求他责罚。 还有那个女人…… 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。 高时趴伏在地上,眼睁睁看着一块儿碎片往自己脸上飞,却不敢躲一下。 他只觉得脸颊一疼,随即就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。 他知道殿下今晚各种事情堆杂在一起,难免有些烦躁,只希望殿下不会问起温良媛。 可老天爷好像故意在同他作对一般,他这个念头刚略过脑海,就听殿下问了: “承欢殿有何异常?” 高时缩了缩身子,声音有些颤抖: “回殿下,承欢殿,已经熄灯了。” 话落,殿内的空气似瞬间冻结。 赵景怒极反笑: “好一个熄了灯。” 他倒要看看,她能装作若无其事到何时。 —— 次日请安,太子妃当着众人的面说了昨日赵景的决定。 当时让人看温宓的神色就变了。 带着几分幸灾乐祸,沈良娣轻蔑开口: “也不过如此。” 虽然说的是体恤温氏的话,可实打实到手的权利可是没了的。 温宓笑容依旧灿烂,不见丝毫尴尬和难堪。 她柔声细语的,语气不带一丝失落,反而还有些炫耀: “殿下也是心疼妾身,只是如此一来,就要劳烦林承徽了。” 林承徽自打听了这个消息,激动的手一直在颤抖。 她也没想到,殿下竟会如此信任她。 林承徽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 “温良媛言重了,是殿下信任妾身,又何谈劳烦,妾身自会尽心尽力做好殿下交代的事。” 这是不是说明,殿下也没那么宠爱温氏? 容良娣既看不得温宓得宠,也看不得林承徽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。 她慢悠悠的用茶盖儿撇了撇茶叶沫子,轻抿了一口,才施施然的看向林承徽: “林承徽可要仔细些,莫要出了纰漏,平白辜负了殿下对你的信任。” 被容良娣这么说,林承徽也不恼,毕竟有人眼红是正常的。 林承徽依然捧着笑,容良娣说什么都点头。 弄得容良娣自己觉得无趣,也就不再搭理她。 见下面都安静了,太子妃才笑着道: “没几天儿就过年了,今年虽不能让各府女眷入宫,但本宫特意请示了母后,可以让各府送家书入宫。” 因为宫禁管理森严,是不允许私自夹带信封以及其他东西的。 没被查出来还好一些,要是被查出来,轻则丢了性命,重则抄家灭族。 太子妃话落,神色一直没有变化的温宓眉梢轻动了下。 因为她的生母是姨娘,所以就算温府女眷可以入宫,那也是她的嫡母来,姨娘是没有资格入宫的。 要是写信的话,岂不是姨娘就能送信了? 因为怀着这个心思,温宓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直有些心不在焉。 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