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” “当时啊,各地旱灾不断,雪灾更是平常,庙堂可不能像现在这样的支援,每次有百姓死伤,孝康皇帝便自责不已啊..” “所以,邢公才如此执着与修建驰道?” 两人一边聊着,一边走在这雪地之上,仲长统一边看着脚下的雪地,一边还要尽量的抬起头,想要为邢子昂遮挡一些风,风雪之中,两个人的身影,犹如一幅画卷,格外的美丽。 终于,来到了相应的地点上,还有官吏在带着百姓们清除大雪,驰道的身影清晰可见,并没有出现什么损坏,为了让邢子昂安心,仲长统还亲自询问了这些官吏们,面对他背上的老人,无论是官吏还是百姓们,都是极为恭敬的行礼拜见,邢子昂微微抖动着头,看着面前的驰道,脸上满是笑意,很是欣慰。 “邢公??安心了罢,这里没什么事的,陈登管的严,这些人是不会让驰道损坏的...” “好...好啊...太好了...” 仲长统这才带着邢子昂朝着府邸前往,不敢在外逗留太久,邢子昂可受不了这寒冷,即将离去,远处的官吏跑了过来,将一件厚厚的大衣挂在了邢子昂的身上,邢子昂朝着他温和的笑了笑。 “邢公,有些时候,我真的是羡慕你啊...建宁之臣,啧啧,真是让人向往的一个时代啊...” 仲长统正在说着,邢子昂却有些疲乏了起来。 “公理...”邢子昂低声说道。 “邢公?” “修...好...驰道...” “邢公放心,我会跟着邢公你修好这驰道的!说不定后人都会为邢公您修石碑呢!” 邢子昂趴在仲长统的背上,浑浊的双眼里却是有些湿润,他艰难的呼吸着,转过头,看向了远方,他用力的呼吸着,低声说道:“我...我不行了...我熬不住了...不行了。” “南方...少..少...少君...我..” 趴在仲长统身上的老者,终究是说不出话来,他浑身哆嗦着,气息渐渐变得弱小,直到那双手无力的垂在了邢子昂的身前,直到那老迈的躯体散发出了冰意,正在前进着的仲长统停了下来,一直打在自己后脖上的喘气声停了下来。 仲长统微微张开了嘴,站在这雪地之中,背着邢子昂,他说不出话来,眼泪不断的从眼眶里掉落。 “邢公抓稳了!我带你回府!” 仲长统继续朝着前方走着,每走一步,一滴泪水便会掉落在方才的痕迹之上,霎那间,融化了大雪。 “邢公啊!我自幼而孤,没有父亲,没有母亲,遇见了你,我方才好似有了父亲...邢公啊,我好怕啊,不要这么吓唬我罢,跟我说说孝康皇帝的故事罢,不是有那条大鱼麽?我信了,我真的信了,你给我讲讲罢...” “邢公啊,驰道还没有修完呢,还差了一段路,我寻思,接下来的道路,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个想法,我带着人计算了一番,在这酷热的地方,与那些极为寒冷的地方,即使用了一样的木材,都会出现变化,我最近在研究此事,驰道容易损坏啊,邢公,你觉得呢?为什么会这样啊?” “邢公...我该怎么办啊...” 府邸面前正在清扫着大雪的官吏们,看到了远处缓缓前来的仲长统。 他们急忙走了过去,准备拜见邢子昂。 走近了,他们方才看的清楚。 仲长统那张悲痛的脸,眼泪已经在他脸上结成了冰霜,邢子昂就那般的趴在他的悲伤,耷拉着头,一动也不动,众人大惊,纷纷冲了上去,将老者从仲长统的背上接了下来,几个人抬着他,就往府邸内冲了过去,不时传出了哭嚎声,周围的官吏们全部都哭了起来,周围的一些士卒,百姓们,闻风而来。 仲长统安静的站在雪地中。 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一切。 忽然间,他放声大哭了起来。 延康五年元月, 河间鄚县井有黄龙出。 元月十二日,中书令邢颙逝世。 享年七十八岁。 当消息传出来的时候,天下悲痛,上至天子,下至百姓,都不禁为他涕泣,要为他送行。 以邢公之功高,当日,群臣便通过了他进入忠烈堂的决议,按着邢子昂生前的遗愿,他将被送至于建宁忠烈堂,这也是几十年后,初次入驻建宁忠烈堂的第一位大臣,或许,也是最后一位。 天子不顾他人反对,对邢公进行了前所未有的追封。 “以邢公之功,追封,留侯,袭。” 哈哈哈!朕的留侯来啦! 臣,拜见陛下! 恭送我大汉留侯!!!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