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木材,木材在这里,是极为稀缺的,只有在疏勒,轮台,乃至康居这些地方,或者是在山上,才有大量的林木,可以用以做枕木,可是在这戈壁上,邢子昂只能是希望凉州,西州的两位刺史能够援助一二。 白天,这里极为的酷热,诸多官吏,民夫,都是褪去了身上的服饰,而这里的百姓,各自的言语不同,动工起来,也是极为的麻烦,这里大多是牧民,还不能大规模的破坏掉草原,邢子昂只能是长叹一声,却也说不出话来,从两地征召的民夫赶到,邢子昂便开始朝着西州府邸修建起驰道来。 延康四年,元月二十五日。 一众车队缓缓朝着西州北域缓缓赶去,众人骑乘的都是骆驼,骆驼不慌不忙的走在沙地上,不少人都是用布蒙住了脸,倒不是他们要行不轨,只是沙地实在干燥,又极为酷热,风沙又大,他们也只能如此,远远看到了修建驰道的劳力们,车队缓缓停了下来,为首者下了骆驼,让随从牵着,自己迅速的走了过去。 仲长统最先看到了这些人,握住腰间的剑柄,带着几位士卒,他朝着这些人赶了过去。 邢子昂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,他也停了下来,远远的看着仲长统领人前往,仲长统走到了他们的身边,聊了些什么,仲长统便是拉着那人,朝着自己走了过来,邢子昂有些好奇的看着前来的这人,却也认不出他来,那人来到了邢子昂面前,立刻附身行礼道:“西州刺史陈登拜见邢公!!” 邢子昂恍然大悟,笑着将他扶起身来,说道:“原来是陈刺史...太好了,太好了...”,陈登笑着起身,看着面前佝偻的老人,心里却格外不是滋味,邢子昂看着一旁的仲长统,说道:“公理啊,你替我去看着,我跟刺史要商谈一些事...”,仲长统点了点头,离开了此处。 拉着陈登,走进了营帐内,邢子昂这才擦了擦脸上的灰尘,拉着他坐了下来,邢子昂说道:“我早就想要去拜见刺史,可是,你也看到了,这里的情况,我也走不开啊...”,陈登点了点头,说道:“岂有长辈拜访晚辈的道理,能够与邢公相见,我心里实在欣喜...” 邢子昂轻轻笑着,这才继续说道:“陈刺史啊...我是有求于你的..驰道,需要枕木,可我却找不到木材,从凉州送来的木材,在路上遇到了风沙,失踪了不少...”,听到邢子昂的言语,陈登肃穆的说道:“邢公,我这番前来,便是为了此事,陛下有诏,要我全力相助邢公...木材,我已经吩咐了各地官吏,不日就会送来...” “哈哈哈,多谢,多谢!”邢子昂忍不住起身拜谢,陈登连忙起身,却是不敢受。 “邢公乃是吾等之长,不必如此...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,尽管吩咐便好...” “不敢,有这些木材,我便无什么忧虑了,人手倒是有些缺,不过,我自己会想办法的,就不劳烦陈君了,陈君为一方大员,想来也是忙碌...”,邢子昂说着,陈登又与他寒暄了许久,两人聊的倒是火热,只是,邢子昂却有些坐不住了,看到他的模样,陈登也没有再拖住他,扶着邢子昂起身,走到了营帐外。 “邢公啊,西州甚大,不如依古法,同时在几处动工,我会派人相助邢公的,如此尚能快一些...不然,咳咳,邢公啊,你是第一次到西州,想来是不知晓的,从这里骑着快马走到西廷郡,需要足足八个月!若是邢公想从这里一路修过去...非四五年不能成事啊...”,陈登说着,邢子昂一愣,显然是被他所说的给吓到了。 “八个月??” “是的。” 邢子昂嘴唇微微颤抖着,他看向了陈登,说道:“那我将几位擅长此事的官吏交予陈君,陈君可能助我制定出驰道路线来,帮着在几地同时动工...材料,人手这些,我会自己想办法,不会为难你...” “邢公不可如此言语,我这番前来,就是为了此事,邢公且安心将此事交予我,我定然不会让邢公失望...” “好,多谢...” 陈登骑上了骆驼,带着几位邢子昂的心腹官吏,就要离开这里,他准备将这几位安排在几个不同的县城,通过县城来进行各种材料的援助,让他们能够迅速的将驰道连在一起,如今也不是忙时,能够动用的百姓也不少,何况,这些日子里,从西方跑来的流民极多,据说是那边的战争还在继续... 这些流民,也可以动用起来,进行修建之事,陈登心里有不少的想法,他觉得,此事或能成。 骑在骆驼上,缓缓转过头来,看向了远处的营地。 老人挥起手中的铁锄,狠狠的砸在地面上,挖出一片土来,风不小,尘土飞扬,老人就是站在最前头,没有退缩,没有畏惧,手中的铁锄一次次的落在地面上,随着诸多的农夫们,不断的挖出地基来,风沙四起,老人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,而那挥动铁锄的模样,却是深深的刻在陈登的心头。 那铁锄仿佛就是落在他的心坎一般,说不出的复杂。 他觉得,此事定能成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