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维持着清雅淡泊的矜持,她年已十九岁,一年前高中毕业后没有读国内大学,据说是要出国进修金融经济专业的,却用照顾爷爷做理由而迟迟拖延,为的还不是早日能与郑毅订婚? 现在听母亲旧事重提,还说得这么“贴心”,她轻舒一口气,终于轻启粉唇,淡淡地说了自己的态度:“不必安慰我了,我挺喜欢他。只可惜我们相识晚了一步,否则,他这样重情的人,怎会被一个不知廉耻的男人勾引上?” 此时旁边无人,她既然开口,又是对母亲说话,自然毫无顾忌,而如此直白侮辱的话在她说出来,竟也有几分淡雅的味道,如同她的追求者对她的印象,山谷中与世无争的兰花。 但她这朵看似无争的兰花,却是生长在带毒的土地中,内里本质也是至阴至毒的。 她起身理了理雪纺厚裙,体态优美的曲线宛如天鹅,她素手轻伸,把碎发往而后理顺,极其低柔地说着并不优美的话,“他本来便是喜欢女人的男子汉,不知被那姓陆的贱人如何恶心勾引,才落得如此可怜可恨;但我孙慧儿也不是没有手段的,以后即便再来第二个贱人,我也……” 话到这里,她突然浑身剧烈一震,喉咙发出难听而短促地惊呼:“呃——” 她转眼间脸皮陡然惨白,张口,瞪眼,舌头伸出,面庞一下子扭曲如恶鬼!她抽搐着倒地乱扑腾,本能拼命地掐抓自己的脖子,像吊死鬼一样狰狞可怖。 前后反差也忒大! 她刚才还是优雅的淑女模样,转瞬变成如此挣命的厉鬼,把心理素质向来极强的孙云芳都吓得一个激灵。 ——有毒?有人对我们下毒? 孙云芳以己度人,转瞬间“醒悟”过来,急忙张口要叫,却突然心口一痛,落得和孙慧儿同样下场,像被人掐住脖子,心窝胸肺和颈项几处要穴堵得生疼,肺里面的空气都被瞬间排出,半点氧气也呼吸不得,眨眼就憋得如同将要溺死的人! 她们母女刚才还好整以暇地憧憬以后,还胸有成竹地谈笑算计,她们为自己铺了那么长远的道路,又可曾想过自己转眼之间就要成为别人灭杀的对象? 她们本来势必会大有作为,终会成为人人仰望的风云人物,可现在就这么突然倒地挣命! 生和死,何尝不是世上最巨大最突兀的反差? 陆宇推开房门,从容温和地踱步而入,双手随手插在裤兜里,看着室内两人,笑了一下,轻语道:“上辈子,最初你们防范不严,我也内气未成;后来我内气小成,你也有高人护佑;可叹,我早就数次想要杀你而不得法。如今,在你初掌大权,地位还未彻底巩固时,我就已经比上辈子功力还要深厚,你说,你如何能逃得命去?” 他悠然走进,如在闲庭家院,身后紧随着面皮铁青、随手轻轻关门的小黑哥。 小黑哥刚才和他一起呆在隔壁,早想杀人,只是被他在耳边吹气轻吻着低声说“让她们得意,再突然出手才有报仇的快感,这点道理你都不懂?现在且当在听笑话吧”,才硬生生忍住。 然而小黑哥把孙云芳母女的谈话听了个真切,再一想她们“憧憬”的内容,分明是陆宇上辈子实打实地遭遇过的屈辱,他心头的杀机就不可抑制地疯狂汹涌,再也忍耐不住,直接变了脸色掏出与刘阿军惯用的同型号的枪来。 陆宇看他不能容忍,才率先出门,听声辩位,十米内气透体而出,什么凭借都不用,直接以气劲伤人——孙云芳和女儿“谈心”,门外近处没有保镖,倒省了他们再做什么手脚。 “嗬嗬……” 孙云芳和孙慧儿两人嘶吼低微难听,她们生死关头才见秉性,哪有半点从容不迫、视死如归的优雅风度?都是如癫如狂的扑腾挣命模样,双眼瞪得牛大,布满不甘心和怨毒的血丝。 她们都看到了陆宇和小黑哥,小黑哥变化不大,她们自然一眼认出,再看陆宇,她们迷迷瞪瞪挣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