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黑哥眼都红了,猛力踩着油门儿,心头猛跳,喘息有些急促,脸上也维持不住理智的冷静,“我小黑哥发誓,我要是对你有一丁点儿不忠,我再被鬼缠身缠死……你坚持一会儿,要到家了,前面就是……” 陆宇听他发毒誓也没阻拦,只是靠着他的肩头笑。 小黑哥停车,匆匆开门:“到家了,到家了,我抱你下来,不是要药浴?你有法子救自己是不?你懂得那什么功夫,我都是你救的,你能救自己是不?”他竭力维持沉静,但浑厚的声音却急变了腔儿,喊破嗓子似的沙哑。 陆宇由着他抱下车,忍着剧毒所致的越来越重的困意,闭着眼睛低声嘀咕,“死不了,慌什么,没出息。” 小黑哥哪能不慌?他又不知道陆宇曾以身代他受邪气缠身,他没有那么丰富的联想。 他只感觉到陆宇冰冷的体温,就怕他说出个“死”字,拿钥匙开门时的手一颤,勇健的身躯都有些抖,然后门都没来得及关,冲锋似的奔向浴室。 再然后,他就用阳刚的声音说出了慌不择言的话:“你别死,不然就剩我一个人,我怎么办……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忍,忍着没弄我,是要让我习惯你的肢体接触,你一直都想上我是不?我装不知道呐,你挺住点儿,等你好了,我让你上,你怎么弄都成,我乐意……” 他的话竟有些全然不顾歇斯底里想要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意味,仿佛重伤而身中剧毒的不是陆宇,而是他小黑哥一般,只要能好,只要能恢复到之前的平安喜乐,让他付出什么代价都行。 陆宇看他这么慌,慌得不像他这种人能表现出来的神态,心里滚烫滚烫的,此时此刻,根本没有受他那句承诺的诱惑,只是睁开眼看着他笑,“不死,舍不得。” 浴桶热水半满,练功药材泡进去,迅速成了晶莹的黄褐色,陆宇坐到其中,水线只到他的乳下方,没有沾湿被金针止血的伤口,但他衣服上之前就浸透了发紫的血色,此时浸泡在药水里,一片片氤氲散开,有些触目惊心。 陆宇在药浴之前已经吞下消炎解毒药片,闭上眼睛调息,伤口丝毫没有包扎。 小黑哥站在一旁屏气凝声地等,浓眉下的一双森亮眼眸满是心有余悸的惊惶不定,他咽着唾沫,一瞬不瞬地盯着陆宇看,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刚才都说了什么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陆宇竭力逼毒,深紫发黑的血从未曾包扎的伤口中被他逼迫出来,体内的阴邪气息一时却顾不得太多,只能保留最基本的压制,于是尽管他泡着热气腾腾的药浴,身体还是越来越冷…… 小黑哥见他不是回光返照,已经稍稍安心,这才有心思懊恼自己之前的大意,怎么只检查两遍?就不能在陆宇演戏的最后时刻再检查第三遍?继而他杀机四溢,咬牙切齿地恨怒滔天。 然后他看到了陆宇身体的颤抖,是疼的么? 他低着头凝眸看,神情已经恢复了沉静,刚硬的轮廓静得面无表情,胸中却有些揪心,恨不得以身代之,他只觉自己皮糙肉厚的,受伤算个什么,可放在陆宇身上,那得多疼啊。 他皱起浓眉,握紧拳头,不知怎么是好,有种有力气没处使的无能感。 紧接着,他忽然浓眉一跳,心中起疑,因为看陆宇的神色,不像是疼得发抖的痛苦,反而,像是纯粹冷得打寒颤? 陆宇注意到自己的异样,轻声道:“你去收拾东西,我的户口本、身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