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温尔被禁足,已有一个月的时间。 这段时间,她越发地不爱说话。整日只是立在桌前,一副又一副地写着大字。 以前有黎落和安清绾在身边的时候,她还时时笑着,可是如今,她那淡淡的黛眉间,全是化不开的愁绪。她虽按时用膳睡觉,可是,却终归不如以前那般鲜活了。 忆秋和问玉伺候在身旁,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。 “忆秋姐姐,你说,这可该怎么办?” 忆秋叹了口气道:“若是黎小主还在就好了。” 问玉悲声道:“咱们主子也是可怜,她与黎小主和安小主那么好,却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一个一个的离去。” “嘘——这话可不许叫主子听了去。” 忆秋将手指放在嘴前,做了个噤声的动作。 她们都知道,黎落十有八九是没了,可是,江温尔却不肯接受这个现实。 每每有人在她面前提及黎落可能死了之类的话,她定会将那人狠狠惩罚一顿。 问玉声音带了哭腔:“可……可也不能总叫主子这样,活着就跟没有灵魂一样的……” 问玉话音刚落,忆秋却是想起什么似的,跑了出去…… 第一百九十章、怕是免不了了。 问玉看着忆秋身后的程秋砚,不觉有些疑惑:“忆秋姐姐,你怎么请来了程太医?” 对于江温尔和程秋砚的过往,她是不知道的。忆秋也从未向她说起过。 忆秋眸中闪过一丝犹疑,虽然她极不愿江温尔和程秋砚再有任何牵扯,可是,她知道,除了程秋砚,怕是再也没人能劝得了江温尔。 她看了看问玉,堪堪一笑道:“看着主子日渐消瘦,我心里着急,想着请个太医来看看,主子兴许能好点。” 问玉对她的话不疑有它,便撩开门帘,请程秋砚走了进去。 江温尔依旧在桌前写着大字,手中的笔也不曾停下过。程秋砚上前去,见她手边的宣纸上写满了盈着墨香的字。 江皋岁暮相逢地, 黄叶霜前半夏枝。 子夜吟诗向松桂, 心中万事喜君知。 是张籍的《答鄱阳客药名诗》。那时候她总是抱怨他为她调得那些汤药苦水太难入口,不觉也连那些草药的名字也埋怨上了。 她说,一味味药,名字取得那般好听,却这么苦,倒是白白糟蹋了那些个好名字。 他一声不吭,便取过纸笔,写下了这首《答鄱阳客药名诗》递到她手中:“好名字也可以作诗。” 却不料她竟记在了心里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