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略显沧桑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宫殿里,久久没人回答。 不远处的吴广祥呆立片刻后才发现皇上这是在问他,便弓着身子上前一步道:“奴才觉得苏大人说得对。若是秦大人没有二心便罢,可怕就怕在……” 吴广祥说到最后噤了声,即便他不言明,以皇上的睿智,也定能听出他话中的意思。 慕容璟烨闭了眼睛,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:“吴广祥,拟旨吧。” …… 秦牧被派去邑都赈灾的旨意是傍晚的时候传到尚书府的。 秦牧赔笑送走传旨的公公,一转身,眼底一片暗沉。 秦夫人满脸担忧地走上前来询问道:“老爷,这皇上怎么忽然会派您去邑都?” 秦牧将明黄的圣旨拍在桌子上咳嗽了几声道:“怕是皇上想要除去我了。” “怎么会这样?”秦夫人紧紧地揪着手中的帕子,脸上尽是担忧之色。 秦牧摇了摇头:“自古帝王之心最难揣测,如今这宁朝已经趋于稳定,皇上怕是想开始将我们这些前臣尽数除去啊。” 秦夫人闻言身子一颤,忙在秦牧的另一边坐下:“那该怎么办?,要不咱们给昀儿写封信吧,让她在皇上那吹吹枕边风。” “不可。”秦牧摆了摆手,“昀儿刚入宫没多久,虽然被皇上宠幸过几次,但毕竟不算是盛宠,咱们贸然让她请求,怕是会引起皇上的反感啊。” 说罢,秦牧又是重重咳嗽了几声。 “老爷,你这些日子身子本就不大好,邑都路途多舛,妾身真真是担心您这咳疾加重。” 说到这,秦夫人竟执了帕子抹起泪来。 秦牧见夫人这般,心里也是难受的紧。遂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:“夫人莫担忧,老夫会照顾好自己。” 秦夫人哭得满脸泪水:“这都造的什么孽啊!” …… 翌日清晨,秦牧被派去邑都赈灾的消息才传到了琅泽轩。 秦宛昀正在用早膳,翠云从外面回来将这一消息告诉她的时候,手边的银耳百合汤猛地被打翻,滚烫的汤水渗进秦宛昀淡黄色的银纹绣百花襦裙里,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烫。 她从凳子上站起身来,紧紧揪住翠云的衣袖问道:“消息可否属实?” 翠云满脸忧色回道:“奴婢所说句句属实,估摸着这会儿老爷的车已经出了长宁城。” “不行!爹爹他年事已高,怎么能经受得住这一路颠簸?”秦宛昀松开揪住宛翠衣袖的手,六神无主地在房中踱着步,“不行!我得去求皇上收回成命!” 说罢,她连衣裳也顾不得换,便匆匆跑了出去。 翠云追在身后,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