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海哗然。 赵令悦亦然久不能语。 邵梵王献有冤,可他们为这三万八千人之冤,造就了左思峡等人的无尽冤案,毁了无数个家庭了。 谁比谁无辜? 她生在辉朝,这并不是她的错,那她为何,凭什么,要待在这里? 她和赵琇,为什么要遭遇这种变故和折磨?! 待再见邵梵,赵令悦势必,要与他来个鱼死网破,手刃仇敌。 * 大雁的翅膀划入黑夜,春寒料峭,邵梵的马步踏进了常州地界,进府衙时正踩中子时尾巴,宋兮等人来迎都不奇怪。 但等他遣散人进后院,发现自己的屋内竟然都亮着灯,脚步不免缓了缓。 许是老早听见动静,门被人推开。 秋明独自站在门槛边上,叉手跟他矮了矮腰,怯怯道:“邵郎将。” 更深露重,秋明细瘦的身子吹得摇摇晃晃的,像一根单薄的枝干。邵梵皱了皱眉,快步走至房内:“不是告诉你了,不用等我。” 屋内帐子层叠绰约,香气若有似无。 他才走几步,便耳根一动,立马察觉不止秋明一个人在场,目光微斜。 右侧帘后,一道暗影投在纱帐上,拉成一道细的弧线。 邵梵将手搁在腰侧,“谁在那里?” 那影子在帐后停了一刹那。 邵梵敏锐地察觉到香气越来越近,清楚帘后之人便是屋内这甘甜气味的由来。 佛手柑香,是她。 秋明忙这会上来解释,“是赵姑娘要奴给郎将留的灯火呢,说走夜路回来留灯是规矩,也叮嘱奴将炉子里温着饭食,等郎将回来就用饭。郎将可吃过了?” 邵梵把住腰侧剑柄的手松开,到桌前坐下,“出来吧。”又道,“秋明。” “啊?” “你不是奴,以后不用再自称奴。” “那.....” “就自称我。” 说话间隙,纱帐被人以手撩开,赵令悦着了一身油绿的对襟大袖衫,浸泡在昏黄的灯火里现了身。 她走至桌边,两人对视了一眼。 邵梵还是那般审视她,神色锋利。 赵令悦一手撇袖,露出来的指尖跟葱段似的,她侧目对秋明道:“你去把炉子里的饭菜都端上来吧。” “奴......我,我这就去。” 秋明的性格实在不能称做伶俐,赵令悦边站在他对面,也在揣摩他对自己的看法,就这样放一个傻乎乎的女婢在她身边照顾。 他到底有没有把她当成是一个威胁,如果不是,那满眼的防备和审视又是什么? 这个人,太不好猜。 不然去年她就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