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孟舒淮终于舍得放下手机。 孟、祁两家是世交,祁家门第高,出来做生意的少,祁砚性子野,干不了“正事儿”,幸而头上有位哥哥顶着,他父母便要他跟着孟震英学做生意。 这么多年孟震英一直拿祁砚当亲儿子养,他和孟舒淮又志趣相投,简直比亲兄弟还亲。 “我说二哥,你这早不来晚不来,偏偏挑着程静儿不在的时候来,你也不怕人知道了伤心。” 孟舒淮淡笑:“我不来陪她吃饭就是伤人心,那我这辈子伤过的心可太多了。” 祁砚跟着笑道:“姐也真是执着,这程静儿应该是她往你身边介绍的第......”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,“第九个了吧?” 孟舒淮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着红酒杯脚,随意道:“她乐意折腾就随她折腾。” 祁砚往后一靠,视线往楼下垂落,似叹道:“这么多年她倒是折腾舒服了,害你连个正经恋爱都没谈过,我看再这么折腾下去,你离孤独终老也就不远了。” “还有干妈也是的,明知道姐往你身边塞人是故意膈应你,她还每回都帮着那些姑娘跟你约会,约了这么多年也没个结果,她不急吗?” 孟舒淮道:“急,也没用。” 他看着祁砚,言下之意不言而喻。 像他们这样的家庭,婚姻大事从来不是哪一个人说了就能算,只要孟家老爷子还健在,他的婚姻连父母也做不了主。 所以孟舒澜再怎么折腾,也是白费力气。 “姐快要回国了吧?”祁砚问。 “差不多吧。” “这次澜姐结束了对诺凡的并购,回了远扬可就是跟你平起平坐了。”祁砚忍不住“啧”一声,“按照姐的性子,往后你怕是没什么舒坦日子过了。” 孟舒淮弯了弯唇角,“你这话说的,就好像我现在的日子好过似的。” 祁砚敛了笑意,问他:“你就真不担心澜姐坐上ceo的位置?” 孟舒淮看着他,缓声道:“都是一家人,有什么好担心的。” “可......” 祁砚欲言又止,“算了,我再去开瓶酒吧。” 外人只道孟震英有福,一双儿女皆是人中龙凤,远扬集团繁盛多年,怕是还要在姐弟俩的领导下再创辉煌。 可无人知,这姐弟俩多年不和,二人暗暗较劲数十载,只要一关起门来,孟舒澜就没给孟舒淮好脸色瞧过。 集团ceo位置空缺,孟舒澜一心想要压过孟舒淮,这几年她手上的项目瞧着十分漂亮,集团不少人都在猜测,这ceo的位置最后怕是要落到孟舒澜头上。 祁砚暗自为孟舒淮捏一把汗,只因孟舒澜性情刚烈,行事张扬果决不留情面,还对卢雅君母子心有怨怼,她若是掌了孟家的权,一定不会让孟舒淮好过。 但当事人都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样子,光他祁砚心急又有什么用? 他起身,视线越过露台上的玫瑰落在餐厅入口处,瞧见那两道倩影,祁砚展颜惊道:“嚯,这俩小姑娘的长相对我眼睛太友好了,我得下去瞧瞧去,你自己慢慢喝啊二哥。” 一见着漂亮的小姑娘,祁砚这想去给孟舒淮再拿瓶酒的想法都没了,陪一座冰山喝酒,哪有跟小姑娘聊天来得开心? 江泠月挽着乔依走进来,这餐厅的灯光开得昏黄有情调,音乐轻缓,如春水流淌。 店内食客不算多,一眼看过去却是满座,每桌客人都有自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