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日不见,他已脱离了濒死的状态。不知是否是李禛的错觉,她觉得对方的身体更高大了不少。本就健硕的身躯威风凛凛地伫立在铁门之后,像是被关进牢笼的凶猛野兽。 两个安保部的人手持灵力枪,谨慎地跟在1号的身后。两双眼同时戒备地扫向李禛,生怕她突然发难一般,时刻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。 1号略带嘲讽和轻蔑地笑了一声,一脚踢上开了一半的铁门。 他的力道十分之大,示威似地踹在铁门上,只听“铛”地一声,那铁门便被踢出一个浅浅的坑。 这道铁门为了防止复生者逃跑而设立,厚度和硬度自是不必说。之前和李禛交手的1号,力量也是蛮横,却强横不到这种地步。 看来,1号身上发生了一些不得了的变化。 李禛揉了揉头发,并不乐意惹上这种麻烦。斩草除根是她的一贯做法,但这次斩草除根失败,反倒让敌人卷土重来,令她有些懊恼。 懊恼归懊恼,她脸上仍是带着轻柔的笑意。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般有个好心态。 铁门发出的巨大声响,宛若寺庙的洪钟,使复生者们警觉起来。 清晨是复生者们最活跃的时段。生存在这“要么强、要么死”的观测室中,老鼠们都进化出了“耳听八方”的能力。 不少人都从那不同寻常的“钟声”中,敏锐地嗅到了暴风雨的味道。 很快,道道标记着数字的铁门后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,有的复生者将铁门打开一道小缝,有的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,敞着门四处张望。死寂的走廊再次热闹起来。 “恢复得还好吗?”李禛问道,“1号。” 她语气淡淡的,仿佛只是随口关心。光听她平静的口吻,任谁也想不到,她就是导致1号濒死的罪魁祸首。 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反而更让1号怒火中烧。他冷眼盯着李禛,压抑着怒火,一字一顿道:“托你的福,李禛。” 他的声音像是破风箱,又像是垃圾车上倒下来的废铜烂铁堆叠在一起,发出锵锵的噪响。 前几日的战斗中,他的声带受了难以修复的损伤。 “不谢。”李禛看着1号的脖子,轻飘飘地说。 1号的咽喉被李禛割断,虽勉强抢救回来,但想短时间内恢复得毫无痕迹是不可能的。于是何信源给他植入了一个合金喉管,让他能正常生存。 现在,那截合金喉管就赤/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,似金似银的金属在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流光。 “至少现在。”李禛道,“你不怕被我割断喉咙了。” 听到“割断喉咙”四个字,1号反射性地摸向金属喉管,待反应过来后又是一僵,恼怒地看向李禛。 “你找死!” 李禛松了松拳头,指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,其中意味十分明显:“要现在吗?” 1号忌惮地看着她的手,没有说话。反倒是他身后的两人上前一步,双手持枪挡住身后的1号。 “4号。”其中有一人道,“现在不是争斗时间。放下手,否则我们要开枪了。” 醒来不过三四日,便造成一死一重伤,李禛已经上了安保部的重点关照名单。 面对她的时候,即使是最身经百战的猫,也会不自觉地面皮绷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