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侯府定亲? 宁氏将手中的名册翻了又翻:“侯爷,要不然就定下户部郎中之女吧,此女妾身见过,知书达理,容貌秀丽,生辰八字与怀恩相合,倒是个好娘子。” 惠安侯听了摇摇头,一个户部郎中的女儿哪里配得上怀恩? “别急,按着惯例,这生辰八字才递上去,驸马怎么也要两三个月才能定下来,还有功夫选呢。” 话音刚落下,管家急急忙忙跑进来,明明没多远的路却跑的满头大汗:“侯……侯爷!圣旨到了!圣旨到了!” 惠安侯一听,霍然起身:圣旨?什么圣旨? 宁氏脸色一白:“该……该不会是……” 惠安侯忙打断宁氏,摇头道:“别乱说,一定不是!一定不是……”说罢嘴里念念叨叨着,脚下有些虚空的往外走去。 到了厅堂外,前来宣旨的竟是礼部郎中,惠安侯瞧见了脑中轰的一响,不该来的,终究还是来了…… 礼部郎中见人齐了,高声道:“惠安侯之子时怀恩接旨!” 是时怀恩接旨,而非惠安侯,这圣旨写了什么自是昭然若揭。 惠安侯跪在地上满脸的难以置信。果不其然,英武帝真把那个煞神公主下降给了怀恩,今年六月便要完婚,只剩短短两个月。如此急不可耐,强塞之意显而易见。他心中又怒又无奈,满腹的悲愤无处安放。 礼部郎中走到跪在惠安侯身旁的白衣公子面前,喜气道:“时公子,恭喜了。” 白衣公子抬起头,一张清隽绝代的脸便现于人前,他双眸黝黑似深潭,鼻峰挺直,一双薄厚适中的唇不点自红,怪不得人说时家公子有在世神仙之貌,却非虚言。 白衣公子抬手施礼,道:“禀大人,晚辈时怀今,那边才是晚辈的弟弟时怀恩。” 礼部郎中转头看去,另一旁也跪着一位公子,两人容貌一模一样,相差无二。哎呀,他都忘了,时家是一对双生子,时怀恩的名声太大,倒是让人忘了还有个长子时怀今了。 礼部郎中转而走向时怀恩:“时公子,恭喜恭喜。” 时怀恩抬手接旨谢恩,神情还有些恍惚,他怎么突然就成了驸马了?他还以为这事落不到他身上呢…… 礼部郎中离开,时家人关起门来,皆是一副五雷轰顶的模样。 宁氏一副要哭的神情:“这可如何是好?那公主的名声现下谁人不知?说她在北疆之时便已克死了三任未婚夫婿,性情残暴至极,又貌似无盐,我儿天之骄子,若是成了她的驸马,何来前途可言?”恐怕保命都成了问题了…… 时怀恩听了,却拿着手中的圣旨一言不发,只是紧咬的唇也泄露了他对这桩婚事极为不满。 惠安侯愤然拍桌:“欺人太甚!实在是欺人太甚!定是那些见风使舵的贼子为了保住自家儿郎,在御前说三道四,陷害我儿!” 宁氏抹泪道:“早说了把婚事定下来,偏偏要等,这下好了……” 惠安侯一听,怒道:“你这是怪我了?难道我不想怀恩好吗?谁知那英武帝如此急不可耐,前日才将生辰八字递上去,今日便下旨赐婚,难道我能拦得住?”土匪就是土匪!当了皇帝也是土匪!那土匪的闺女能好了? 夫妻二人正吵着,厅中走进一位老妇人,是惠安侯的亲娘许老夫人:“够了!事已至此,不想对策,吵有什么用?难不成你们真想让怀恩娶那公主,将这一生都断送出去吗?” 历朝历代尚公主都不是什么好事,外戚易遭忌惮,不可权势过大,驸马的官职自然都不会很高,又何谈前途?而且那公主还是个那样名声不济的公主,将来何谈夫纲,她的孙儿怕是要处处遭人耻笑了,委身于女子之下了。 时怀恩见祖母来了,忙上前搀扶,出言安抚道:“祖母别生气,小心气坏身子。” 许老夫人慈爱的看了时怀恩一眼,更是心疼懂事的孙儿:“还是怀恩懂事。” 惠安侯愁眉不展,叹气着:“母亲,那能如何?总不能抗旨拒婚吧。” 许老夫人坐下,却没答他,而是环顾了一圈四周,问道:“怀今呢?” 惠安侯闻言这才发现长子的人早就不见了,气道:“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账,他弟弟出了这等事,他倒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早早回自己院子去了!有他这么当长兄吗!” 许老夫人倒是没生气,而是道:“他性子本就那样,你就别说他了。怀今这孩子生下来便体弱多病,三岁才会走路,四岁才会说话,咱们惠安侯府为了把他养大,是耗费了多少的心力和财力,对他已是不薄。现今,他武不能武,文不能文,我也从不指望他能为惠安侯府光耀门楣,但此时他亲弟弟有难,他总要帮衬一下,才对得起咱们对他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。” 惠安侯也不傻,琢磨了一番母亲的话反应了过来,睁大眼睛道:“母亲莫非要……李代桃僵?” 许老夫人点点头:“他们兄弟两个长得一模一样,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