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床上,听着邵义在她身旁办公,他敲打键盘和点击鼠标的声音在她听来十分悦耳。 夏眠可以静静地靠在邵义的身边,陪着他和公司的人开视频会议一整天。不觉枯燥和烦恼。 从言语间,夏眠知道了邵义逃离了家族的束缚。 她没有多说也没有多问,安安静静地替他开心。 邵义时不时凑过去吻夏眠的脸颊,时间足够,他可以就这么和她在床上耗半天。尽管两个人都有伤痛,每次亲吻之后都激烈得像事后。他喜欢看她眼神迷蒙的样子,像一块沉淀在溪水里熠熠生辉的琥珀。 有一次,邵义甚至会在夏眠熟睡时用黑笔在她脸上画图案,看着她顶着一张黑脸在走廊上让护士帮助她接热水。 夏眠一手拿着热水壶,一只手抹了抹自己的脸:“护士说我的脸上有乌龟的图案。” 她不怀疑是邵义干的,快要30岁的男人不会这么幼稚。 她喃喃自语:“怎么回事……” 邵义都会憋笑的用热毛巾给她擦掉。 ** 大约过了半个月,邵义和夏眠办理出院手续。 医生在最后和他们嘱咐:邵义的伤口会好起来,但是会落下后遗症,老了之后会出现所谓的“老寒腿”的迹象;而夏眠眼睛虽然在慢慢变好,不过无论如何也不会恢复到像从前视力水平,左眼会下降至4.7,右眼4.6。 想了想,好像邵义更惨一些。 夏眠只听到他轻笑了一声,声音也没有多大的苦恼:“我俩是苦命鸳鸯。” 她眨眨眼睛,点头,表示赞成。 夏眠现在就需要一副眼镜,如果她持续因为看不清而不自觉地眯眼,视力更会倒退。 她来到医院的眼科,验光和一系列步骤之后,选了一个纯黑色的眼镜框。她头都快要钻进镜子里才勉强知道自己戴上是什么样子,但邵义说:“你看起来像一个hello kitty。” “……”夏眠凭感觉说,“我觉得我可能会像一个office lady。” “夏眠,”邵义想起了一件事,“你怎么不去工作?” “钱曼妮说我不适合,职场、交际什么的,我应付不来。”夏眠补充,“她的原话是,我去上班会被人弄死。” 邵义听后,倏忽地笑了起来。 “你是不是在我们学校秋招时发布了一个招聘信息,”夏眠细数条件,“珠宝鉴定专业优先,要求女、22~25岁、学历博士……” “你觉得像不像你自己?” “那时候学弟学妹说,这个招的人就是我。” 夏眠话一说就后悔了,显得自己有些自恋。 邵义叹了一口气,声音故意惋惜:“我一直等hr的人给我回应,却没等到。” 夏眠有了画面感,能想象出他一脸傲娇地在办公室等电话。 夏眠问:“如果我去了会怎么样吗?” 邵义说:“我亲自面试,刁难你、挖苦你。” 夏眠:“……” 想了想,当时他们好像在冷战。 夏眠故意道:“幸好我没去。” 邵义:“……” 待夏眠拿到自己的眼镜时,戴上。 视线陡然便得清晰。 医院的灯光照的整个眼科亮堂堂的,无数白大褂的医务人员到处走动,唯有穿着一件黑色毛衣的邵义坐在她的面前。 人影散动,他的气质像高山上绝尘的松柏,显得格外的帅气。 每一天他都呆在自己身边,离得这么近,在眼里却很远。 夏眠很久没有看清他的模样,她看着他清朗的轮廓、单薄细致的唇、黑曜石一般的眼睛,深深地印在脑海里。 真庆幸她死而复生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他。 那一瞬间,仿佛浮沉在晦暗深海中的人,看到了灯塔上遥远又模糊的光。渐渐地变得清晰、真实,永远留存。 ** 第二天的清晨,家族的助理前往云南,将行动不便的邵义带上了私人飞机。 他得回首都的家中与长辈们复命,还有一些ic集团法人代表的交接需要面对面完成。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