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刚刚问他话的那个声线,低沉锋利,带着青年人的沉稳持重,而不是姜思昱咋咋呼呼的变声期公鸭嗓。 风澈意识到了什么,僵硬地回过头,看见了身后站着的姜临。 男人肩宽窄腰,上好的丝缎收束腰线,视线上移,风澈看见他凸起的喉结,修长性感的脖颈,直至目光缠绵到对方微抿的薄唇上。 他呼吸一滞。 风澈嗖地站起身来,脊背绷成一条笔直的线。 刚刚在大殿内,面对那么多人他想不起来,现在场景和昨日太像,目光汇聚在薄唇上的一瞬间,那个混乱的吻带来的记忆再次侵袭他的感官。 炽热柔软的气息仿佛还缭绕在唇/齿之间,他不由自主地观察姜临唇上被他留下的痕迹是否还在,却不小心撞上了姜临的视线。 人多时腆着脸皮的风澈终于在这视线相撞、仿佛只有两人的瞬间体会到了心虚。 他心里偷偷把只顾着发呆的姜思昱骂了个狗血淋头,心想这倒霉孩子是真的倒霉,怪不得人家都不愿意跟来。 这会儿姜思昱看见姜临,估计是少时窜山被抓了不少次,以至于产生肌肉记忆,干坏事一被发现就心虚。 至于他,昨夜轻薄少主,今日趁姜家家主和长老们都在开会,身为风家人在姜家山里乱窜,疑似图谋不轨。 妥妥的罪加一等。 风澈在脑海里构想了无数个姜临接下来要和他说的话,甚至已经做好了不要脸的准备。 大不了承认自己昨天色令智昏精虫上脑,一不小心调戏了他,反正上学堂那会儿姜临也没少被他逗,估计,应该,可以习惯……吧…… 风澈心里的小人“吧唧”一声捂住脸:妈的,您可要点脸吧,这谁能习惯? 他讪笑一声,觉得自己虽然注定被制裁但是可以有减刑的余地,于是试图祸水东引:“姜少主,姜思昱就是带我来看看姜月儿,马上就回去。” 姜临点点头,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话里有话的玄机,依旧目光灼灼地看着他。 风澈心底一凉:没戏,这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姜思昱。 他不死心,小心翼翼地试探:“那可以,放我们……回去了?” 姜临颔首,一把提溜起风澈后脖颈,踩着“无渡”就御剑走了。 姜思昱在后面愣了好一会儿,才发现自己逃过一劫。 他喜滋滋地拍着胸脯,麻溜地御剑跟上,心里不忘乐呵呵地想: 叔叔对我真好!这都不处罚我!好感动! 风兄真是够意思,居然敢以身犯险!好感动! 然而他以为以身犯险义薄云天的风兄,此刻站正在剑身上,还保持着刚刚被提溜起来的姿势,缩着脖子,脖颈后面的衣领微微提起,愣是一点没接触到皮肤让它变形。 像极了一只做了亏心事被发现,然后准备带去屠宰的鹌鹑。 他现在有权怀疑,姜临这会儿正憋着大招呢。 风澈等了一会儿,站在剑上等着命运的审判。 姜临酝酿了一会儿,结果开口还是把精神高度紧绷的风澈吓了一跳。 “我们一致认为,是传送阵对血玉的特殊识别,才会导致传送偏差。” 风澈微微睁开眼,啥? 他一脸懵逼地看着姜临,头上一缕发被高空的风吹得飘起,雀跃了半天也没落下,姜临回眸看他,伸出手替他抹平了翘起来的发丝。 “家主让我先行调查学堂后山的传送阵。” 他语气中不自觉地带着期许,甚至还有一种经久未见的兴奋:“你,要和我一起么?” 他满怀期待的目光点亮了幽深的眸子,深邃的轮廓此时被种情绪渲染上了暖色。 他似乎根本不打算问责风澈,昨日将他推出门去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