垠的草原,狼群在草间奔走穿梭,踏上了一处绝壁。 狼王满身鬃毛蓬松飘逸,月光映照下散发着淡淡的银芒,它对着圆月,发出一声嘹亮的嚎叫,仿佛置身山谷,空谷回响的孤鸣显得空寂惆怅。 一声声狼嚎此起彼伏,狼王突然动了,率领狼群奔向圆月,化作一道道所向披靡的剑意,将渡劫凶兽围了个密不透风。 正是姜家绝学——银狼啸月,此剑一出,必见血封喉。 墨绿色的鳞片染着血,在剑意飞散间化作飞灰,一个头颅重重落在了地上。 圆月隐退,狼嚎消失,漫天的剑意收束归来。 这边姜临周身一尘不染,那边却是狰狞血腥的凶兽尸体。 宛若雪落银枝,绽放在淋淋血泊之中。 周围修士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,姜临却在欢呼中猛地回头,原本波澜不惊的瞳孔散发出一种真实的恐惧,“无渡”剑爆发了绝对的速度,他风驰电掣一般赶来,隔着忽明忽暗马上要碎了的结界,一眼看见了鸟兽群中闪避的那道人影。 那人还在不知死活地跳脚挑衅面前的渡劫期。 姜临鼻翼微动,嗅了嗅空气。隔着几乎半城的距离,望着那抹飘摇的身影。 他黑沉沉的瞳孔幽深,透出常人难辨的疯狂与偏执。他半歪了一下头,握着“无渡”的指尖毫无知觉地抹上剑刃,顺着剑身滴滴答答流下血来。 他飞身冲进了鸟群。 * 风澈此刻分身乏术,近乎透支的灵力疲于支撑风盘的运转,他额上渗出薄汗,苍白的皮肤因为剧烈的消耗泛起丝丝红晕,发丝黏在鬓角脖颈,竟为他增添几分破碎的美感。 他除了耍耍嘴皮子,把渡劫期鸟兽气个半死,真的再难以反击了。 渡劫期鸟兽见他无力支撑,张开双翼,那双翅膀翼展几乎覆盖了半个城,遮天蔽日的浓厚羽毛根根分明,随着它的煽动燃起亮眼的火焰,跳跃燃烧在羽毛尾部。 风澈瞳孔剧震,密集的杀意侵袭进他的灵府,对方庞大的神识疯狂挤压他外散的神识,抗衡间,他发现自己全身的肌肉近乎麻痹,脚下的风盘已然有溃散的趋势。 那鸟兽仅存的一只眼死死盯着风澈,黏腻恶心的眼神如一条吐着蛇信的毒蛇,滑凉的鳞片缠上了猎物的脖颈,马上就要发动致命一击。 燃烧着的羽毛疯狂脱落,聚集在一起形成漫天的箭雨,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向着风澈落下。 风澈脚下风盘彻底消散,他直直向着地面坠落,手中的“缩地成寸”因为灵力亏空迟迟不能成型。 坠落中,风澈听见那鸟兽叫声昂扬快意,像极了大仇得报的喜悦。 他气急败坏,心里暗骂那该死的傻鸟。一只强而有力的小臂突然紧紧搂住了他的腰。 他全身虚脱,冷汗流了一大堆,后背处的衣衫近乎湿透了,隔着潮湿的衣料,他甚至能感受到那只小臂上流动着力量的肌肉带起流畅的线条,此刻正紧密贴合在他的腰上。 风澈一旁的小臂微微碰到来者的胸膛,透过坚实的肌肉,剧烈起伏的心跳声让风澈一惊,睁开了条件反射闭上的双眼。 来人青丝银簪,长眉斜飞星目蕴玉,端得是皓月当空姣姣其华。 漫天的火雨像振翅欲飞的鸟,与绚烂的银色剑光相撞,炫丽至极的烟花在那人身后炸开,巨大的声响震动了全场,而他怀中这一方小世界却安静密闭,只有彼此呼吸交织流转的热气腾跃。 他声线压抑,尾端带着沙哑,低迷如一捧醇香的美酒,缓缓漾开让人心醉的音色:“你……怎么流血了……” 姜临眉眼映着火光,纤长的睫毛落下一小片阴影,其下的眸子脆弱无助,一双乌黑的瞳仁如黑曜石一般,浮动的水光晶莹透亮,似乎马上就要滚落下来。 风澈脑海里仿佛什么东西断了,他忘了此时他尚在隐藏身份,忘了姜临和他前世那次不欢而散,也忘了现在已经今非昔比。 他本想一把推开对方拂在他脸上的手,此刻却不自觉地放在姜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