存百年,大燕才能度难关,怎可对天神不敬。” 萧见琛平时就爱看这些志怪本子,又对花酌枝言听计从,连忙四处拜拜,“莫怪莫怪。” “只要心诚,天神不会怪罪的。”花酌枝跪坐起来,翻开第一页,慢慢抄起来。 萧见琛不识苗疆字,只知道照字画符,抄了会儿,他又问:“南疆只有你才能向天借运吗?若换成我来会如何?” 花酌枝斩钉截铁:“那自然是借不到的。” “你是自小就会借运?” “嗯。”花酌枝也抄累了,他将笔搁下,双手交叠趴在桌子上,下巴就这么贴着手背,挤压下嘴唇撅着,这副可爱姿态看得萧见琛直接忘了方才问了什么。 “我是自小就会的,心越诚,能借到的天运便越多,借运这件事,并非所有人都会的,自我父母双亡,南疆便只有我一人可以借运。” 他说完,看向萧见琛,却发现后者眼睛已经直了,看样子正在神游天外不知想些什么。 “琛哥哥。”他喊了声,萧见琛却毫无反应。 “琛哥哥!” “嗯?”萧见琛猛然惊醒,“怎、怎么?” “你在想什么?” 萧见琛挠了挠眉梢,“没什么。” 实则他在想如何才能替一替花酌枝,若是每每借运便要变老,对身子自然损害极大,花酌枝才十八岁,这样好的年纪,怎能被困在这里? 萧见琛想带花酌枝去大燕,去更远的地方看看,不受任何人约束,不用担心南疆气运,不做南疆的大祭司,就做花酌枝,做他萧见琛的妻。 “那大祭司什么时候才能换人来当?” 花酌枝从未想过这个问题,叫萧见琛一问,竟回答不出来,“我……我不知道,或许要等我死掉那一天吧。” 萧见琛抬高声音:“你要一辈子待在南疆?死也要死在这里?” 可花酌枝还是用迷茫的语气回答了这个问题:“我不知道,但南疆若无人支撑,怕是走不了太久。” 南疆南疆南疆,句句不离南疆,萧见琛虽生气,但不再追问,闷头继续抄书。 过了很久,花酌枝小心翼翼问道:“你是不是不愿陪我待在这里?” 萧见琛才十九岁,这样的年纪,不该因他被困住,无法踏足更广阔的天地。 一句话听在萧见琛耳朵里却成了另一种意思,他警觉地竖起耳朵,“你又想叫我回大燕?我才不回去!你休想把我甩下!你在哪里,我就在哪里!就算天天吃虫子我也认了!” 花酌枝抿唇笑笑,“你来之前,我就给你请了汉人厨子的。” 萧见琛轻哼一声,“都不如我做的好吃。” 第七日时,通天塔终于打开,怕被人瞧见,萧见琛重新钻回箱子里,被前来接人的陆繁和贾方正带走,而花酌枝又故意在塔中留了半个时辰,整理好册子才回到祭司殿。 箱子甫一打开,萧见琛满头大汗从里头钻出来,埋怨一句:“怎么这么久,憋死本殿下了!” 陆繁看着萧见琛的黑眼圈,眼眶一酸,又要为他尊敬的三殿下掉眼泪,“殿下,那塔中到底有什么猛兽?您怎么这样憔悴?” “憔悴?”萧见琛趴到镜子前头,自己也是吓了一跳,镜中人面色蜡黄,眼圈青黑,嘴唇发白,一副被吸了阳气的模样。 他怔了很久,往脸上使劲揉搓几下,转身叮嘱陆繁:“你去给本殿下打些热水来,本殿下要梳洗。” 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