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酌枝从殿中缓缓走出,他手捧一盏天神灯,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。 至花车前站定,花酌枝将手护在灯芯前面,而后朝人群外看去,却只看到衣衫不整朝这边跑来的陆繁。 萧见琛低声询问,“还要等谁?” 花酌枝收回羡慕的目光,“没什么,我们走吧。” 本该是等沈碎溪的,可看样子应该不用等了。 “好。”萧见琛先将花酌枝扶上花车,然后纵身一跃,直接跳了上去。 坐稳后,他接过侍女递上的东西,翻来覆去看了半天,满眼迷茫,“枝枝,这是什么琴?为何只有一根弦?这木槌又是做什么的?” 花酌枝“噗嗤”一声笑开,险些将天神灯吹灭,他将灯搁在脚边,低头在挎包里翻找,“我教你。” 萧见琛一手执“琴”,一手抓着木槌,做了个起势的动作,直到花酌枝拿出一捧香花棉放在琴弦上。 “你用这个木槌,敲一下弦。” 萧见琛照做,只听见“嗡”的一声,香花棉被弹得到处都是。 “这是……”他看着手里的两样东西,突然明白了什么。 花酌枝将香花棉拢了拢,重新放回弦上,眸子弯弯,“继续弹吧。” 花车在众人簇拥中开始前行,萧见琛木着一张脸,木槌一挥,“嗡”的一响,香花棉又被弹得到处都是,这次他不用花酌枝说,自己拢了拢,放回弦上继续弹。 这边陆繁终于把衣裳整理好,一抬头便见他们殿下黑着脸在弹奏什么,他听了会儿,没什么节奏,也并不好听,于是他凑到贾方正耳边打问:“贾大人,殿下这是弹什么呢?” 贾方正眯起双眼,一脸高深莫测,“若下官没猜错的话,殿下这是在弹棉花。” 陆繁:“……” 花车走的极慢,半个时辰过去,萧见琛弹棉花的速度明显慢下来,花酌枝举着天神灯一动不动,小声提醒:“若累了,就歇息。” “不累。”萧见琛把落在头上的香花棉摘下,继续弹。 “快到了。”说着,花酌枝声音明亮起来,“看,那就是达弥山。” 往日他们只在寨中远远观望,这还是萧见琛头一次来到山脚下,他仰头望去,群山四周雾气蒙蒙,高不见顶。 “神殿呢?”他问。 花酌枝动了动双脚,缓缓坐起,“神殿还要向上一段路,花车无法前行,我们下去吧。” 终于不用弹棉花,萧见琛长舒一口气,跟在花酌枝身后沿山路前行,走出几步,他转身看去,原本簇拥在花酌枝身边的苗疆众人没有跟上,而是以一种热切又奇异的目光看着他们离开。 “枝枝,他们不同我们一起吗?” 这时山间突然起了一道风,花酌枝将外衣打开护住天神灯外,答道:“神殿位置不可随意暴露。” 这么神秘?萧见琛不敢再问,陪在花酌枝身边默默向上。 不知走了多久,花酌枝身子一矮,险些趴到在地,萧见琛眼疾手快,一下托住他的胳膊,硬生生将人拽了起来。 “枝枝,你怎么了?” 花酌枝身体脱力歪倒在萧见琛怀中,天神灯却被他护得好好的,他痛苦蹙眉,指了指脚下,“脚……” 萧见琛将花酌枝的鞋袜褪去一瞧,原本纤细的脚腕正缓缓肿起,片刻便肿成了拳头大小,他作势要把花酌枝打横抱起,“我们先下去。” “不。”花酌枝一把拽住萧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