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条条言论挨个看去,无异于是一场发生在精神世界的凌迟酷刑。 苏星禹对这种痛苦曾深有体会,脸色惨白,几乎是专注关切地紧盯着黎棠的一举一动。 顿了顿后,他缓缓伸出手掌,想要偷偷牵一下黎棠的手,也好从自己身上汲取片刻温度。 然而黎棠已经归还了平板,直截了当地询问,“节目组的公关预案呢?” 他简直太冷静,就好像定海神针一样,亦或是深深扎根土壤的一棵苍天大树。 “这……”工作人员都跟随着怔愣一瞬,他们相互彼此对视,反倒是有些不好开口了。 “争取共识吧。”黎棠轻轻笑了。与此同时,他已注意到朝自己靠过来的苏星禹,主动伸出手在他脸上捏了两下,“嗯?关心我?” 黎棠表现得实在是太正常、太自然,甚至连丝毫的负面情绪都没有,就好像遭受的不是网暴,仅仅只是天空下了场雨这样的简单小事儿。 “我去打个电话。”他双手撑着桌面站起身来,一边走路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,还不忘转身对着苏星禹虚虚一指,“喝杯热水,会舒服一点。” 苏星禹微微一怔,转头看向其他人,缓缓眨了两下眼睛,喉头还有些闷堵,不懂的自己明明是来安慰,怎么反倒成为被安慰的那个。 站在他身后的陆途在这时从善如流,微微笑着接道,“来喝水吧。” 黎棠的电话打了不到二十分钟,就又回来了,他浅浅一笑,“让人送点证据来。” 客厅当中,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,企图觉察此刻的种种情绪当中是否包含了掩饰。 “等一会儿。”黎棠抬起手腕看一眼表盘,“他说半小时后到。” 陈不厌罕见觉察到了几分危机,他张开嘴,带着几分着急,“我认识专业的诉讼律师——” 黎棠转头看向他,忽然绽放出极大的笑容,看起来柔和温暖,“我并不想打官司。” “啊——”客厅当中的众人全都呆愣住,大家或是放下手臂,或是眨眨眼,不明白怎么脏水都泼到了头上,却并不反击。 可黎棠却没解释,等跟节目组交流完毕后,他就端起了自己的马克杯,前去厨房吧台前给自己泡咖啡。 伴随着奶泡机的嗡嗡轰鸣声,嘉宾们站在客厅里,带有几分纳闷或惊慌,开始纷纷交谈起来,“他……” “我不能忍。”陈不厌单手抄兜,另外一只手夹着香烟,脑袋低垂,开口也直截了当。上流社会的少爷,这会儿都爆粗口了,“草——特么都是什么事儿?” “这简直——”祁骁满脸迷惑,就跟上回似的,他十分纳罕地询问,“现在脑残这么多吗?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