瞥了一眼屏风后面,心中反复斟酌了一番,方才说道 “李大人,仅凭一封书信,让我如何相信你?何况霍太尉乃当朝一品大员,为宋国立下汗马功劳,怎么可能扣留福州知府送给皇上的贡品呢?” 李蕴冰神色淡定的说道 “这是信笺的拓本,我那里可是有举报之人亲笔书信,你若是不信,我只好呈到皇上那儿去,让皇上来主持公道!” 周海川混迹官场这么多年,岂能不明白李蕴冰的意思,他多半是受谢君淮的指使才上门来的,周海川知道其中的利弊,若当真捅到皇帝面前,对霍家极为不利,他们都是依附霍家之人,霍家受损,等于削弱旧党的势力,虽然霍小将军如今在战场上杀敌乃为国效忠,可霍家这般明目张胆的占据天子之物,这口气普通人都吞不下,何况当今天子。 他权衡之下,只得妥协道“李大人,你此番前来,本官知道你的意思,本官会给太傅一个满意的答复!” 李蕴冰见他还算上道,很是满意,并不久留,事情办妥了就告辞了。 临走时,他看着周海川,勾唇笑道 “转告霍太尉,若是此时就此罢手,那封亲笔书信,自当送到霍太尉的手中” 李蕴冰走后,一人从屏风里面转出来。 霍太尉一张脸已经被气成了猪肝色,双目圆瞪,眼中冒着火,仿佛随时都能将人烧了一般, 周海川抹了抹额头上的汗,躬身行了一礼道 “太尉大人,您也听到了,这事情恐怕不好办啊…” 霍霆尊气急败坏的走过了,胡子都翘起来了,他咬牙切齿道 “这个谢君淮,果然狡猾的很!” 周海川看着太尉的脸黑沉如同锅底,一时胆战心惊的,本来这事情刚才他还与霍霆尊在商议,要坐实了谢君淮杀人的罪名,不仅要打倒谢家,而且要将整个新派连根拔起,重新恢复旧有的制度,维护旧派在朝中的权利。 可没想到谢君淮一招釜底抽薪,便将他们杀个措手不及,现在别说坐实他的罪名,这事情恐怕连查都查不下去了。 他道“太尉,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?” 霍霆尊虽然为儿子报仇心切,可也并非那等会因小失大之人,权衡之下,这个亏只能吞下去,可这口气仍然未消,狠狠的跺脚道 “让那姓李的臭小子将书信送过来,这件事情不查了” 不查了,不代表他放过谢君淮,不然他儿子的苦可不就白受了,无论如何,这笔账要找他讨回来的! 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,刑部没查出什么结果,上报给皇帝,说是霍小郎君喝多了自己撞伤了,和谢君淮并无关系,霍霆尊也当着群臣的面,说自己是误会太傅,好在皇上是个明君,如今宋国还要靠霍家来杀敌,霍太尉还是要笼络的,只当他是爱子心切,污蔑谢君淮也是无心的,便没有降罪他。 事情解决了,霍家吃了哑巴亏,有苦说不出口,可这也不能怪别人,霍家那小郎君做了不少坏事,这次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了。 谢君淮回去之后,便告诉楚璎,事情已经解决好了,霍家不会再寻麻烦了,楚璎听后很高兴,免得不又要多问几句,他是如何搞定霍家的。 这其中纠葛并非一时半会能说清楚的,从此以后,谢家和霍家就要势不两立了,楚家与霍家是姑表之亲,都是名门望族,两家的牵扯也是不少的,将来霍家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,楚家未必能完全撇得干干净净。 谢君淮说道“蛮蛮,上次咱们在霍太夫人的寿宴上看到的七尺红珊瑚,乃霍家私自扣下的贡品,那珊瑚原本是要送给皇上的,本来这事情十分隐蔽,只有福州知府的幕僚知道,那幕僚在福州知府那儿受了气,便将匿名写了一封书信送入京都,我就是拿着这份书信和霍太尉谈的条件” 楚璎这才知道,他是这样解决的,细细想来,当日寿宴上,七尺红珊瑚抬上来的时候,他神色便有些异样,恐怕那时,便已经知道这珊瑚树的来历了,她对霍荆动手,将他重伤,便让谢君淮错过了一个极佳的机会。 心中生出一丝懊悔,若不是她冲动做事,也不会给谢君淮带来这么多麻烦。 谢君淮见她垂着眸子,似乎在想些什么,有件事情他还是要提醒她的,便握着她的手道 “蛮蛮,若是在从前,我自然不会多说一句,可如今霍家越发猖狂了,居功自傲,完全不将皇上放在眼里,霍家之人横行霸道,徇私枉法的事情做了不少,他们这么做迟早是要毁了霍家的,楚家与霍家虽然往来不多,可也是名义上的姑表之亲,往后让你阿爹和阿弟离霍家远点,免被霍家牵扯”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