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者有心听者也有心,这人于是眸色渐深,低声诱哄:“再叫一声,满足你一个愿望。” 她踮起脚尖,在他耳边说了什么。 她的情哥哥被取悦到,笑着牵起了她的手。 瑞云楼的雅间里,辞辞喝了口茶,依偎在郁南淮怀里陆陆续续地叙说体会:“我不知道我是谁家的孩子。 我也不想知道。我娘养大了我,我娘就是我娘,我是沈清荷的女儿,这点永远不会改变,我,再不想要别的身份了……” 太子殿下细细听着,忽而皱眉:“是么?” “是的吧。”辞辞被他盯得有些心虚。 “真的不想要新的身份了?你不妨再想想?” “殿下这样说,那我就再想想。”辞辞慢慢回过味来,笑着替自己圆话,“非要说的话,将来我会成为某人的娘子……” “某人的娘子,这个某人是谁?” 辞辞一瞬间笑得更厉害了,捉住这人乱动的手,软着语气说道:“大约是情哥哥吧。” “大约?只是大约么?”太子殿下蹙起的眉头仍未恢复。 “我错了我错了!更正一下!一定得是情哥哥!” “口说无凭,盖个戳吧。” “殿下想要盖在哪里?” …… 二人胡闹了一番,不知不觉,夜色悄然露出了痕迹。辞辞吃了几口酒,脸色又热又红,吵着要到窗前看月亮才脱身。 “沈辞辞。”脚边盛开着一盆温养的红玫瑰,太子将人从条案上抱下来,一面带着她站稳一面唤她。 “嗯?”辞辞云里雾里地应着。 “今晚没有月亮。旁的东西倒可以看看,聊胜于无。” 辞辞望过去,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就升起的五色焰火。焰火一簇簇地升起又垂落,圆满盛大,绚烂而又热切。此情此景,像极了去岁生辰那一日。 不,比十六岁生辰那一日更好。 烟花声与人声俱如鼎沸,经过的美好是真的,短暂如何,消散又如何。辞辞心神一动,伸手替情哥哥理了理衣裳:“殿下,我们到下面看焰火吧。” “好。” …… “愿意嫁给我吗?” “愿意。” 一对璧人漫步在烟花下,相互许诺这一生。 不远处,一名容貌不俗的白衣男子默默注视着这一切。 他不肯错过那一道身影,身后的随从忍不住出声:“主人,沈娘子就在前头,我们……” “不必,我只要,远远地看着我妹妹就好了。” 只要远远地看着就好了。就像从前那样。 为免耽搁久了,辞辞当夜回了霁月殿。 明月县主远在宫外,没人组织玩乐解闷子,兰歆儿终于盼得辞辞回来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