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她不敢和齐姑姑说,以往王府的下人得了什么病都是要挪出去的,温芍平日里见得多了,她其实倒也不是怕齐姑姑让她挪出去住几天,而是怕这一出去万一又遇着什么,她心里实在发慌。 麦冬陪着温芍一起出来看病,街上人群熙熙攘攘,很是热闹繁华,俨然一副秋日胜景,温芍病了那么久早已没了兴致,但麦冬难得出来一趟,她便由着麦冬四处逛一逛,自己则停在一边看沿街的人来人往。 可供四辆马车同时并列行进的大路上忽然扬起浓重的尘埃,温芍连忙后退两步,看看躲过了扑面而来的尘泥。 她身边便是个卖小糖人的小摊,摊贩来不及用布把摆在外面的小糖人都挡上,只能眼睁睁看着尘埃沾染到了糖面上。 摊贩哀叹一声:“呸,什么东西,昨日来了便罢了,今日还来!” 斜对面是家看起来门面颇大的首饰铺子,方才那辆来势汹汹的马车便在那门口堪堪停下,从里头先下来一个男子。 温芍原先就这么看着,等男子下来之后,她却发觉这人的背影有些眼熟,还没等温芍看清楚,自马车上又下来了一个人,这回是个女子。 先下来的那个男子此时也转过了身,一把扶住了女子的玉手。 温芍心下一惊,那男子正是张时彦,可那女子却不是顾茂柔。 张时彦从前是时常偷腥的,都瞒着顾茂柔,就连王府里的婢子们也都叫苦不迭,生怕哪一天就惹上了他,而温芍便是此中的一个典型例子。后来顾无惑回来,接着顾昂也回了府,张时彦到底收敛了许多,至少明面上不敢再在王府就胡来了。 温芍以为他好歹也得熬到顾昂离开,没想到张时彦果真是个色中饿鬼,连这一时半刻都撑不过。 而这女子再细看穿着打扮,恐怕也非良家女子,女子身后又缀一人,是个看起来才十三四的小姑娘,穿的倒是寻常的布衣布裙,姿色很是清丽,却被前面那女子紧紧牵着,拉着她往张时彦跟前塞。 眼下在大街上都能撞见张时彦与人勾勾搭搭,也实在是温芍出门时没看黄历,运气不好,简直是活见了恶鬼。 接二连三地在这夫妻俩手上被磋磨过,温芍深知自己的小命只有一条,根本经不起他们折腾。 她当即转身就想没入人群中,谁知那边张时彦刚巧抬了抬头,本是想去牵后面那个小姑娘的手的,不想却一眼看见了慌慌张张要走的温芍。 温芍本就提防着,是以张时彦的目光一过来,她便周身一凛,等再看过去时果然看见张时彦已经盯住了她。 张时彦认清楚站在那边的人是温芍,眉眼间的阴戾之色便忽现,他唇瓣微动,马上便朝着温芍这里走过来。 温芍这时已绝了要跑的心思,既然已经被张时彦发现了,那便跑不掉了,好在今日有麦冬跟着她出门,这丫头虽然不知道这会儿去了哪里,但只要发现她不见了便好尽早回去叫人。 “温姨娘今日也出来逛啊,”张时彦皮笑肉不笑,“我正要去给郡主挑一副头面首饰,温姨娘不如一同过去,也好帮着挑拣一番。” 温芍看着他四周的人,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拒绝,就算她不走,张时彦也有其他办法让她走。 张时彦把她带到对面首饰铺子的雅间里,方才那两名女子也在,年长些的对张时彦很是殷勤,那年幼的一直低着头,一副很胆怯的模样。 温芍坐下,也笑道:“不是给郡主挑选首饰吗,掌柜怎么还不将东西送过来?” “温姨娘如今倒有长进了,前几个月看见我还怕得不得了,果然是有了世子撑腰的人。”张时彦呷了一口热茶,举手投足间风流尽现,端的是好姿容。 温芍没有说话。 “今日的事,就请温姨娘多见谅,回去之后不要再同人提起罢。”张时彦倒也不再拐弯抹角,“郡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,何苦闹得大家都不安生,大家都相安无事才好。” 温芍松了一口气,她方才也不是不害怕张时彦会对她做什么,然而再冷静细想一番,顾无惑还在,张时彦是不敢直接将她灭口的,果然眼下所见,张时彦请她过来也只是为了求和。 温芍沉吟片刻,便也装模作样对张时彦道:“张郎君也说笑了,什么见谅不见谅的,我不过是见着你来为郡主挑选首饰罢了,其余又看见了什么呢?” 张时彦不会对她做什么最好,她乐得不去趟他和顾茂柔的这趟浑水,总不至于跑去和顾茂柔说在大街上看见M.ZZwTW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