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胆子看了他一眼,却见顾无惑的手往她脑袋边上一挥,帐幔霎时落了下来。 温芍好巧不巧就站在帐幔下,帐幔落下时轻掩到她头上,她下意识往前一步,离得顾无惑更近。 里面只剩朦朦胧胧的光线,温芍的脸又开始红了。 她想起齐姑姑刚刚说的话,轻轻地咬了一下嘴里的嫩肉,于是上前去为顾无惑脱下寝衣。 顾无惑没有拒绝。 温芍紧张得手都在抖,这不是昨日,凭着的是一腔被他人算计的冲动,今夜她是清醒的,而他也是。 她一面脱,一面看见了顾无惑背后的床榻,却又止不住地想起昨晚,那一床的春水,到最后好似到处都是湿润粘腻的,分不清你我,又沾在身上的每一处皮肉上。 顾无惑身上带着一股冷冽的香气,与昨日的不同,是一种淡淡的松木味道,二人离得已经极近,他比她高一个头,呼吸间带着松木香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尖上,温芍无处可逃。 而下一刻,顾无惑修长的手指已经抵住温芍的后背,温芍步子踉跄,二人转换之间,她已经被他压在了床上。 他的手拂过她微红的耳尖,微凉的薄唇随即贴了过来,却暂时没有落在任何地方,只是在她耳边道:“今日不会很疼。” 温芍浑身一颤,闭上了眼睛。 *** 春日连绵的雨势直到六月快要夏深之时才渐止,雨一旦停下,便已是绿树浓荫,花影婆娑。 瑞王府真正的主人也将在这几日归来。 自从十年前北边的战事开始吃紧,瑞王顾昂便向皇帝自请戍边,此后数年间局势动荡,顾昂便少有再回建京的时候,直到去岁北宁国内兵变,北宁皇帝被杀,摄政王上位,暂时腾不出手与南朔继续对峙,南朔这边才能稍稍喘口气,也正因如此,此番顾昂便奉召回京述职,且能比往常要多停留一段时日。 这对于瑞王府来说便是头一桩的大事,除开宫中不说,府内自然也要为瑞王设接风宴。 而先前被顾无惑赶回张家的张时彦,也趁此机会回到了王府陪伴郡主左右。 顾昂回京这日并未先到府中,而是直接进了宫,宫里也设下宴席,顾无惑带着顾茂柔一直在府中等待顾昂回来,直到亥时末宫里才遣人过来,说是顾昂今夜留宿宫中。 顾昂果真直到第二日将近午时才出宫回到府中。 这些都是外头的事,虽与温芍有关,但却也不是有很大的干系,她每日一般只在净园中走动,对于她来说也不过就是眼睛看着,耳朵听着的事。 为着顾昂回府,顾无惑连着好几日都是深夜才回净园,每每回来时温芍都已经在暖阁里睡熟了,他也从不打扰温芍。 这日顾昂回来,温芍便以为顾无惑还是像前几日那样要很晚才会回来,结果到了下午时,顾无惑回了净园一趟,温芍为他换衣时,他对温芍道:“今日有接风宴,你陪我同去。” 温芍的全副心思都在给他整理衣冠上面,听说顾无惑也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他的父亲了,今日宴席上总要郑重些,一时便连听他说话都有些心不在焉了,等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,手上的动作才顿了顿。 “奴婢?”温芍讶然,但为了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局促,她还是很快正了神色,道,“可奴婢只是世子的妾侍,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怕是不妥。” 与顾无惑不同,要见到王府真正的主人,温芍总归是有点胆怯的,更何况今日顾茂柔和张时彦一定也在,温芍只想躲着他们,不见他们,也不让他们看见自己。 然而顾无惑却道:“你是我的第一个妾侍,父亲长年不曾回府,今日见一见也是应该的。” 既然他执意如此,温芍便也不说什么,自去梳妆打扮一番,尽力让自己又得体又不出挑,她一直是为奴为婢的人,不说有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,便是见m.zzwTwx.COM